越是沉默的暗流,越是汹涌。
李秘书的电话接通:“周董事长还在开会——”
“叫他开完会马上回家。”周禹安挂了电话。
他不确定周泽瑜现在到底回家了没有,方才打电话耽误了太多太多时间。他也不确定这股不好的预感源自于什麽,只是恐慌蔓延上心头,令他不得不加重油门。
佣人打开前门,周禹安一下车就往别墅里跑,周泽瑜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匆忙跑上二楼,周泽瑜的房间是空的,床上连褶皱都没有,没有人来过。
“周泽瑜人在哪?”
“他回来就上了二楼,”佣人会察言观色,见周禹安脸色不好,也跟着紧张起来,“出什麽事了?”
“去一楼找人,院子里里外外都找。”二楼的房间全是空着的,别墅的佣人就两个,这会儿都跑起来找人。
周禹安站在客厅里踱步,想到了什麽,叫过来佣人:“保姆房在哪儿?”
“您是说我们住的房间吗?”佣人有些呆愣,也没问缘由,将周禹安带到一楼洗衣房后的两间保姆房里,空无一人。
周禹安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二楼被厚重窗帘遮挡住的玻璃窗,突然想到了什麽。
林开昀正趴在小桌板上算题,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周禹安打来了电话。她愣了愣,又立马反应过来可能跟周泽瑜有关系。
“喂?”
“你之前住在哪儿?别墅里。”
对面的人语气发紧,像是出事了,她赶忙回複:“在二楼露台下方的那间屋子。”
周禹安回头一看,露台下的那间房子窗口正开着,林开昀还在电话那头问什麽,他来不及细讲,直接挂了电话。
窗台后就是小书桌,周禹安伸头看了一眼,周泽瑜背身睡在折叠床上,小书桌上放了两只蜡烛熏香,旁边放着一只打火机,有些眼熟,他伸手摸过来,像是他用过的那个。
“小瑜?”他喊了一声,周泽瑜没有动静,他索性踩着窗台翻过去。
暗光下,少年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呼吸轻不可闻。
林开昀有些心神不宁,一张草稿纸被她画来画去,全是连不起来的公式。她吐了一口气,把卷子一推,翻出包里的手机,点开和深海的对话框。
“你在吗?”
无人回複。
“今天有月亮,我拍你看。”
对面那头的人杳无音讯,送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林开昀握着手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