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得好好的怎又起来了?”卫长缨嗔他,真是好不容易把他哄得睡着了。“没你陪着睡不着。”李星回只穿着亵衣亵裤,卫长缨上前摸他的手冰凉,赶紧拉他进屋。“你现在伤还未好,身子虚,这样出来会着凉的。”卫长缨打来热水,给他热热地洗了一把脸,又洗了手。“长缨,阿兄现在怎样了?”这些日子两夫妇都没提起张击衣,当然张击衣也未来过长安侯府。“想必我和阿兄的兄妹情分已经断了,阿郎,以后也不必提起他。”卫长缨叹了一口气。“等他想通了,会来找你的。”此时已是亥时,卫长缨吹熄蜡烛安歇。翌日一早尚书府派下人过来,说是请卫长缨和李星回即刻回尚书府,并说已经通知安平侯府和永宁侯府。卫长缨不知是何事,赶紧换了衣裳,与李星回赶往尚书府。在尚书府正门前遇到匆忙赶来的永宁侯夫妇,卫长绫身子似有不适,卫长缨一问才知来了月信。“三妹,阿娘请我们回尚书府究竟是何事?”卫长缨心下担忧,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莫非又和李星回有关?“不知道,我问来的人,来的人也不肯说,神神秘秘的,让我回来,我回来不行,还得让王琅琊也来。”两对夫妇进入尚书府,刚进来便见到小跑赶来的卫长绡,卫长绡跑得气喘吁吁冲他们招手。“二阿姊,咱府里有什么事?巴巴得把咱们都叫回来。”卫长绡捂着起伏的胸口,道:“阿兄回来了。”卫长绫切了一声,道:“回来就回来了,干嘛还要把我们全叫回来,又不是没见过阿兄。阿娘她心里就只有阿兄,这次叫我们回来干嘛?”卫长缨一怔,原来张击衣回尚书府了,那自己见他不见呢。她想着,不由就去望李星回,李星回握住了她的手。“不只是阿兄回了,他还带了一个人来。”“带了谁?”卫长缨和卫长绫同时出声。“郦君月。”顿时如一声惊雷炸响,卫长缨和卫长绫张嘴结舌。“什么?阿兄居然把郦君月带到我们尚书府?他想干嘛?我早就知道他们有一腿。”顿时卫长绫咬牙切齿,她甚是憎恨郦君月,听到阿兄还把郦君月带到尚书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总不是阿兄要做齐国夫人的夫婿呗!”卫长绡也没好气。“气死我了,王琅琊,我们现在就回永宁侯府,我才不见那女人。”“三妹,既然来了就去见一见,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卫长缨劝道。一行人去正堂,里面卫尊、李元青、朱律皆在,张击衣与郦君月两人坐在一起,众人聊得甚是热闹。昨日时张击衣便派人来尚书府,说今日带齐国夫人来府中,让三个妹妹和妹夫回来一聚。那李元青虽是长公主,却不得势,郦贵妃独宠后宫,荫及齐国夫人郦君月。那儿子带齐国夫人来府,自然两人的关系莫浅,李元青只疑是两人好上了,因此马上令人去三位君侯府上传信。卫长绡最先进去,接着是卫长绫和王琅琊,李星回和卫长缨最后进来。当他俩一进来,郦君月的目光落在李星回面孔上,而张击衣的眼神却在卫长缨的面孔上留连。侍女端来月牙几子,李元青和卫尊坐在上首,郦君月挨着李元青,张击衣则挨着郦君月,那边朱律挨着卫尊,因此卫长绡一进来便坐在朱律那边。王琅琊则自然地挨着朱律,卫长绫坐在他身畔。李星回挨着卫长绫,卫长缨挨着李星回,与张击衣相邻。”阿娘,让我们回来做甚?”卫长绫还是一肚子火,她仗着李元青疼爱她,说话也不顾忌。李元青白了她一眼,道:“你阿兄和齐国夫人来了,把你们叫回来一家人热闹一下。”“这里好像有人并不是一家人。”卫长绡望天。“长绡别胡说,来了就是一家人。”卫尊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得罪齐国夫人。张击衣瞧着坐在身畔的卫长缨,从进来后卫长缨未看过他,便连眼角都未向他这边移动。“长缨,这茶是雪山上的白菊,有美颜的用途,你多饮一些。”卫长缨又是一怔,张击衣居然主动与她说话,难道他是忘记了前些日子的事吗?一时之间卫长缨不知是否要接话,一想到张击衣将李星回伤得那样重,卫长缨就不想理他。可是此时不理反而不懂礼,更不好下台。“谢谢阿兄。”卫长缨目光没有看张击衣,端起碗饮了一口。正堂的氛围十分缄默,卫尊和李元青极力地活络气氛,但众人似乎都不愿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