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果然武艺高强,某只怕在你手上再难走二十招。”王琅琊拱手。朱律持剑拱手,道:“永宁侯太过谦,改日某再向永宁侯讨教。”两人回了座位,卫长绫正看得起劲,忽见他们不比了,噘嘴道:“这就完了吗?”“今日完了,改日安平侯指教某时,请卫三娘子同来观看。”王琅琊笑道,卫长绫一副没心没肺不精明的样子,他也有几分欢喜。卫长绫兴奋得满脸发热,直红到脖子根,双手捂住唇。卫尊清咳了一声,道:“二郎子和三郎子武艺高强,是我大周朝之幸,也是我卫家之福。”他正要起身敬酒,一旁的李元青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卫尊不解。“三个郎子都展露才艺,相公也该露一手才对。”李元青眼见女婿们都露了一手,自己的夫婿不露上一手,岂不是比不上女婿,那自己就可输给女儿们了。顿时卫尊一怔,现在做丈人这么难了么,还要表现才艺。好在卫尊也是三甲状元出身,书画双绝,才艺是不在话下的。“我来写一幅字吧。”“你就写一幅字?”李元青不满,写字也未免太简单,这怎能显出才艺,还不是要被三个女婿压一头么。卫尊不理李元青,命婢女准备文房四宝,没一会婢会拿来架子,并在架子上夹好宣纸。待墨磨好后,卫尊起身,将衣摆抖了抖,便走到架子前。婢女捧着砚盘,卫尊一手抓起两支狼毫,蘸了墨汁,左右手各执一支,便在宣纸上写起来。他写字速度极快,笔走龙蛇,只见他左右手写的字竟完全不同,但速度一点都不慢,没一会儿卫尊放下笔。众人看去,卫尊写的是一首《从军行》,诗曰: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虽是双手同时写字,字迹一点都不乱,龙飞凤舞,字字如有千斤之力,墨透纸面。李元青一脸惊喜,结缡十几年还不知夫婿有这般本事,她得意地瞅了两个女儿一眼,那莫不是在说,看看,还是你们的阿爷技高一筹。“好字好字。”众人都夸赞起来,卫尊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道:“没点本事,还当不了你们的丈人了。”虽然才艺上露了一手,但卫尊还是担忧,这三个女婿明显是他制不住的人。宴席至午时末才结束,李元青热情邀请三个女婿去府里逛逛,顺便让两个女儿增进和未来夫婿的感情。众人依次走出正堂,李星回也起了身,但卫长缨一直坐立不动。走在最后的王琅琊忽地回过头,向他俩看去,但他仅看了一眼便又走出正堂。作者有话说: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出自高蟾《下第后上永崇高侍郎》何事明朝独惆怅,杏花时节在江南——出自杜牧《寓言》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出自白居易《八月十五日夜湓亭望月》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蘋生——出自白居易《南湖早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出自杜牧《清明》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出自罗隐《杏花》半烟半雨江桥畔,映杏映桃山路中——出自郑谷《柳》最爱轻欺杏园客,也曾辜负酒家胡——出自元稹《赠崔元儒》谷口春残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出自钱起《暮春归故山草堂》粥香饧白杏花天,省对流莺坐绮筵——出自李商隐《评事翁寄赐饧粥走笔为答》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出自李白《从军行》5、第5集正堂里安静得可怕,卫长缨抬起头,如意料中的一样触到李星回的眼神。霎时李星回的眼中绽出笑意,他一直在等待卫长缨的目光聚集在他的面孔上。两人相望无语,似乎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他们未见时就被命运牵了一根红线。“长,长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迟疑一阵,李星回先开口了。他看她的眼神从不闪躲,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使他能忍受这张丑陋的面孔呢。“随意。”卫长缨态度冷淡,她没忘记父亲的嘱咐,这并不是小事,日后可能就是杀头的大祸。而且这是有先例的。先帝时东夷大将陈峻时归降,被封侯,后来陈峻时征讨东夷时被擒,当即背叛大周倒戈相向,并连攻占大周两座城池。先帝一怒之下,便将与之来往密切的大臣斩首示众。“长缨,你反对我们的婚事?”不但是李星回看出来,朱律和王琅琊都看出来了,卫长缨和她的两个妹妹态度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