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栋嘴上劝着,可元德发能看出来他也在纠结。
他捶胸顿足:“你们到底想什么呢?”
他虽然没有多少经验,可也知道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没那么好接,说不好喉咙就要被烫个大窟窿,最后饼也吃不着。
元栋沉默良久,最后终于是站在了赵换娣的一边。
他本身已经放弃了这条路,可赵换娣的坚持给了他幻想。
他想,自己上辈子是不知道暴雷的时间,可这辈子他明明知道一切,如果还是畏缩下去,他以后就算是想起来也要后悔。
再看母亲满脸坚毅,元栋也被感染。
如果说母亲这样的农村妇女都有这个魄力,他又凭什么没有呢?
他劝父亲道:“爹,我觉得妈说的对,不过妈,你也要跟我保证,我说退你就退,咱们宁肯少挣一点利息,也要确保本金好好的。”
赵换娣早就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儿l子的支持无异于寒冬中送来的一壶热水,让她从里到外暖暖的。她满口答应:“你放心儿l子,你是咱们全家学历最高的,妈相
信你,你说什么时候退就什么时候退,妈一点都不含糊。”
元栋松了口气,他算着时间,现在是腊月了,下一年的年底,也是十一月,抬会就会暴雷。
保险起见,他准备在明年的八月份就撤出来。
或者更早,他可以轮三期,一期两个月,六月份就撤,后面可以投一两百在里面,等到八月再撤。
提前好几个月,既不显眼,也能保证家里挣到差不多小一半的收益。
元栋在年历上重重的划下一道,盘算着一定要卡好时间。
另一边,元棠正在忙着自己的小摊。
她占了过道的车棚,本来不算大事,毕竟很多人怕丢车子,本来就不爱往车棚里放,大家都是把车子骑到门面里,放在门后挨不着的地方。可元棠占了地方,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了。
元棠忙着扯电泵时候,就有好几波人来旁敲侧击的问,元棠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她是合理合法的,要是不情愿,就去找管理处。
管理处的中年男人收了她的三十块,这点事要是解决不好,她就要说道说道了。
好在那人到底是个老油子,没几句话就给这些人堵回来。
这过道谁家也不算,真要算那也是市场的,既然是市场的,你管谁在那儿l摆摊呢?至于车棚,本来就不是公家应分给的,要是不乐意,就自己想办法。
元棠看着那些人每次路过的眼神,心里无比坦然。
她就是花钱了,走了小道。可又怎么样?先到先得,她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让出自己的好位置。
摊位被她小小的改装了一下,她托石头去弄来几个石棉瓦的大隔板,花了好几十块,给车棚的外面封起来,只留了一个大大的入口。
接下来她又弄了好几个电泵,车棚上方装上电泵,灯光打下来,屋里亮堂的很。元棠很满意,小商品最大的特质就是一定要给足灯光,如果灯光不够,很容易显得东西廉价。就好比店里的假珍珠项链,打光之后居然多了点莹润的光泽,倒是也无愧于元棠给标的八块钱价格。
因为门面狭窄,这个车棚面宽够,里面的却不够她再起一个货架。她干脆把所有的货物都上墙,只留下中间一个走动的空间。元棠弄来铁丝,按照网格方式把铁丝绞起来,特色的耳环发箍都用一个小的钩子挂在铁丝网上。门口更是放了两个大大的铁丝网,把自己的招牌货品,蝴蝶发卡,放在上面。
铁丝网上,一对对的蝴蝶随着冷风颤动,远远就能看见闪烁的金属光泽。
元棠还用了一个大大的白板写了一行字挂在门上。
“变色唇膏,五块一只,先到先得!”
最后她买了五六个镜子,门口挂两个,屋里挂三个。
整理好后,元棠也没取名,就这么开了业。倒是石头不知道从哪儿l弄来一小串挂鞭,在门口放了一下。
烟雾散去,元棠的小铺子就开了业。
正值腊月间,随着过年的逼近,贸易园也越来越热闹。各家商户从早上就开始吆喝,有些人家更是准备了大喇叭,一个劲的喊自己家进了什么新货。
元棠也随大流搞了一个大喇叭,喊着“变色唇膏”和“蝴蝶发卡”。
不过事实证明,好东西总是有人识货的。
这天刚开门,鞭炮放完还没多久,店里就来了客人,还是一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