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为了你老师的名声,为了你自己的前途让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顾言衔着烟,视线穿透氤氲的雾气落在庄念身上,“这次不再见面的理由。。。是不想受人非议,那我呢?给我一个配合你的理由。”
庄念心底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垂着眸,将外敷的药抹匀在药棉上缓缓走向顾言,“我们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不见面还需要理由吗?”
顾言坐在沙发上,庄念蹲在他脚边为他将旧纱布取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调都舒缓,却字字句句都戳进彼此心里。
“毫不相关?呵。。。”顾言又抽了一口烟,胶带脱离皮肤时还是会粘连着难耐的疼痛,“你说的对。”
右手突然被攥住,顾言有些暴躁的按熄了那节烟蒂,将庄念霍地从地上拽起抡在沙发上栖身压下去。
他盯着庄念,拇指有意的在庄念腕上那三道不规整的疤痕上揉搓,“可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是不是又要用割腕这种手段逼我不要再出现?”顾言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你早就忘了我,我们不用再玩老死不相往来的游戏了,现在怎么又后悔了?嗯?还要接着玩吗?这次玩多久?五年,十年?”
庄念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顾言滚烫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说你的老师接受不了一个喜欢男人的学生,你的前途不允许你成为异类!”顾言近乎低吼着说,“那现在呢!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和别的男人谈恋爱,你的老师同意吗?你的前途允许吗!”
“放开我!”庄念试图挣脱,两条细白的手腕被揉出绯红的勒痕,他心如雷鼓,抬眼竟是一副又惊又惧的模样。
庄念在怕。
怕他吗?
顾言微微一怔,颓然的松开了桎梏。
他仰靠在沙发上,手臂盖住眉眼,哑声说,“对不起,你走吧。”
顾言无疑是一个骄傲的人,家庭环境的优越,父母在社会上的地位等等等等,这些前提条件都耳濡目染的塑造了他如今的性格。
他可以安排一场车祸,就为了寻一个正当的理由去见那个一直想见的人。
可以借着公司的由头大费周章把人从医院里带出来,绑在身边。
但他却无法直白而坦诚的问上一句。。。你还爱我吗?
庄念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秉持着逆来顺受的倔强,让他做的一切都显得可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