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陈一脸委屈,嘴角下撇着,至今也无法忘记被顾言逼到医院角落里的情形。
“那么喜欢认亲戚,不如我直接帮你改个户籍?”
赵田陈想不明白,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怎么能什么表情都不做就凶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因此做了好些天的噩梦,梦里都是顾言一脸冷冰冰的在问他,“你管庄医生叫什么?”
赵田陈摇了摇头,“庄医生你别问了,我真的不想再做恶梦了。”
再这样下去,‘小同志’就要恐男了,那不是要孤独终老?
庄念和赵田陈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同行一共来了七个医生,三男四女,另一个属性男的是周易,正和顾言坐在最前面。
周易的女朋友也一起来了,坐在前排,安静的听着顾言和周易聊天。
医院里的几个女生从上车开始就抱团八卦,不时传来娇羞又怯怯的笑声。
其中一个回过头问,“庄医生,顾总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吧,这么热的天还跟我们一起挤大巴,太亲民了吧。”
无论扎堆在什么年龄段的医生群体里,庄念的专业能力都首屈一指,属于天才加努力型选手,因此大家有什么事都喜欢让他最终拍板总结,连八卦也不例外。
庄念笑着点了点头,余光撇了一眼前面坐着的顾言。
他微微侧着头正和周易说着什么,偶尔会笑,狭长的瑞凤眼弯着,少见的带了点少年时的孩子气。
见面那几次虽然也见他笑过,但那笑里掺杂了太多东西,更像是浮于表面而非发自真心。
隔着十几排空着的座椅,隔着窗外的郁郁葱葱,小心翼翼的关注似乎就可以带上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大胆。
庄念自己也未察觉到他悄悄捏紧了手,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就像目光什么时候变得赤裸也无踪迹可寻一样。
车内的导航响起清脆女生,提醒司机师傅将要进入隧道注意减速。
突然,前面的人转过了头。
那道目光仿佛撞碎了距离和风景,直直的跃进了心里。
庄念的呼吸蓦地一滞,心脏像是被猛地一抓,缩紧了。
轰轰---
突然驶入隧道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眨眼的动作都显得徒劳。
他将头徒然的瞥向窗外,终于感受到了并不那么明亮的橙黄灯光。
窗外是大理石砌起的山壁实在无甚可看,赵田陈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转头对上了庄念有些固执的望向窗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