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出身将门,祖上曾陪太祖一起打过江山,从那时起他们沈家便有了爵位,期间虽历经几次家族兴衰,最后却还是稳定了下来。到了沈长歌这一代之后,因他与新帝的特殊关系,家族自然也受到了新帝的照拂,一时在京城之中风头无两,连最旁系的宗族子弟,都是旁人巴结的对象。他很小的时候便能同各位皇子一起,由太傅教学。那时候他便与南宫炽相识。小时候两人就一起爬树掏鸟窝,下池塘摸鱼,每次闯祸也是一起担。这么天真无邪地过了几年,沈长歌却被自家祖父扔去军营里历练,等多年后归来时,早已出落得十分标致。用标致来形容沈长歌,其实还有些欠妥,他打娘胎里出来便带着副女相,越是长大,越是往女性那边发展。他祖父本以为将他送到沙场上,能让他长成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结果铁骨铮铮是有了,可他晒不黑,长不糙,依然是那副美人样貌,弄得与他交好的副将章少秋总是拿他与秦淮画舫里的舞娘相比,还说若是他不以武力震慑,而是以美色诱惑,恐怕邻国边境守军都得弃甲投降不可。章少秋这话,讨了他不少好打,偏偏还不长记性,每逢聚会都得拿出来说一说。而这副美人样貌也招来了南宫炽的青睐,在他十五岁打军营回来进宫面圣的那一天,偷溜出来感受漠北军雄风的南宫炽,便一眼看中了一群晒得发黑的边境驻军中,身形颀长、明眸善睐,水灵得仿佛一朵出水风荷,秀美得堪称绝色的沈长歌。朕与将军解战袍(二)惊鸿一瞥,南宫炽自此对沈长歌一见倾心,日思夜想,难以入眠。为了得到沈长歌,南宫炽可谓是软硬兼施,各种招数使尽,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投其所好。投其所好的时候倒是没出篓子,演英雄救美的时候,南宫炽自己太投入,失足掉进池塘,还是沈长歌救他上来的。一来二去的,沈长歌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两人早已熟识,他对南宫炽一直有好感,即使知道断袖有悖伦常,但还是耐不住少年郎初识情爱滋味的热腾劲,脑一热便栽了进去。这种两情相悦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过了六年。如今年方二十二的新帝,更是未曾宠幸过后宫一人,后宫里的那十指可数得过来的妃子,还是诸多大臣强拉硬塞进去的。南宫炽对他始终如一,沈长歌自然也洁身自好,极力避免与男子的接触,更不会与妙龄女子同处一室。闹得军营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常常笑他是混进军营里的小娘子,他倒也笑笑不生气,一转头便将笑他的那些人袋子里的酒换成了醋。导致现在那些人一想笑他,话还未出口嘴里便泛了酸,戏弄的话却是再也不敢说了。待沈长歌走上金銮殿时,朝臣纷纷侧目,而南宫炽也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过来。“微臣,叩见皇上。”沈长歌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掀开前摆单膝跪了下去,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为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而欢呼雀跃,他喜不自胜,他心潮难平,他抬起头,炽热而满含爱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了龙椅上的新帝。然后他的动作蓦然停顿了。南宫炽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脸皮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冰冰凉凉的,毫无往日的宠溺与深情。沈长歌还在想着是谁惹他的陛下不高兴了,便听到一句:“沈将军,朕未让你抬头,你如何就抬头了?”以往一见他便笑逐颜开的南宫炽,此时却笑也不笑,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沈长歌正诧异着,却又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嬉闹的地方,这是金銮殿,朝臣们可都看着呢,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折了南宫炽的面子。于是他只好告罪道:“是臣着急面见圣颜,忘了礼数,请皇上恕罪。”南宫炽一句宽慰的话也没有,只是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起来吧。”“毛球,帮我看看他对我的好感值有多少。”温斐在虚拟空间里呼唤毛球,毛球便是系统的一部分,一个物化形态是一只有着粉耳朵大眼睛的白毛团子。毛球虽然短手短脚,动作倒是挺快,没让他等多久便调出了数据念给他听。“宿主大人,他对您的喜爱值是0,后悔度是0,鬼畜值是90。”毛球补充道:“鬼畜值是随剧情随机触发的,不会影响完成度,但它却表明了攻略目标对您的态度。90的话,算是非常差了。”温斐:“……”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么,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惊讶的同时,温斐也在猜测南宫炽的反常是出于什么原因。依沈长歌的记忆来看,上一次分别时他们明明还相爱甚欢,如胶似漆,怎么才在漠北待了几个月回来,这天就变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两人是恋人,光看数据,温斐恐怕得以为两人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