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有些错愕,陈三爷却看着她笑笑,“你都这么说了,我去见见他也无妨。”
顾锦朝想笑,拿了斗篷来给他:“就算是开春了,夜风也冷得很。你早去早回。”
陈三爷嗯了声,很快就出门了。
顾锦朝陪着长锁在罗汉床上认东西,他胖胖地小手抓了块栗子糕,吃得满床都是。等到自己吃不下了就递给顾锦朝,往她嘴边递:“……娘亲吃。”
顾锦朝笑着揉揉他的小脸,长锁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娘亲。
顾锦朝让乳娘抱了长锁下去洗手洗脸,又亲自哄了他睡觉。
她刚让采芙点了几盏烛台,她靠着做夏袜,刚绣了几针,陈三爷就已经回来了。
顾锦朝把笸箩放在了小几底下迎上去,陈三爷却是沉默。
“怎么了?”顾锦朝轻声问。
难道是陈四爷又做什么事了?这不可能吧,他都已经这样了……
“老四给了我一些东西。”陈三爷跟顾锦朝说,“是关于司礼监的。”
司礼监的东西?顾锦朝问道:“是张居廉勾结司礼监的证据?”当初要不是有司礼监帮助,张居廉又怎么能仅凭自己手握大权呢?冯程山管小皇帝御笔朱批,所以自然是张居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陈三爷揉了揉她的发:“也算是吧!只是他手里头的东西太少……不能有大作用。”
那他这样是为什么呢?顾锦朝有点不明白。
陈三爷让她坐下来,跟她说:“他想去宝相寺里修行,削发为僧。”
……顾锦朝听后有些惊讶,陈四爷竟然起了这个念头!难怪陈三爷要沉默了。
“那您怎么打算的,真要让陈四爷去宝相寺?”
其实陈四爷做过的那些事,也够他死好几次了。现在被软禁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他有意想去寺庙里修行,也算是积些功德。只是陈老夫人那里怎么说,王氏又该怎么办。这些却是问题……
陈三爷又是沉默。
这几个月的软禁生活后,陈四爷的性情都有点变了,看起来也比原来明白了不少。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也显得理智许多,如果让他去宝相寺里一生礼佛,倒是比困在陈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