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又见对手是苟珥,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根本没打算认真帮忙。小王子瞪他一眼,从侍卫手中夺过兵器就跟着冲上了阁楼顶上,骂道:“苟珥又是你!今日你别逃,我非得杀了你!”大王子看一眼不动声色的漠国国王,这才收起了懒洋洋的姿态,正色道:“快去帮忙,若我王弟受伤,你们谁也活不了!”小王子与苟珥缠斗成一团,周围又有许多人帮忙,陈飞卿看了会儿觉得没问题,这才取下面具,朝傅南生道:“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鲁鼎说找不到你。”傅南生看着他,多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又高兴又难过,忍不住就想哭。陈飞卿急忙道:“哎,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傅南生忍住了哭,用力的按捺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勉强笑了笑,道:“嗯。”陈飞卿见他这委屈的小样子,便笑着呼噜了一把他头顶,又问:“你怎么在这里?”傅南生道:“那日我跟鲁大哥去北塞关,路上遇到了苟珥设埋伏,我想回头去搬救兵,却被他抓来了这里。鲁大哥怎么样了?”陈飞卿摇了摇头:“他没大碍,快休养好了。我当时在京城,大半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让他去找也一直没找到。”傅南生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陈飞卿道:“漠国有意与我们正式和谈,我爹让我先过来看看。先不说这么多,晚上回去再说。”傅南生点了点头。陈飞卿便又挟住他的腰,带着他跳到了阁楼下面,朝漠国国王和大王子拱了拱手,笑道:“不好意思添乱了,这是我的随仆,丢了好几个月,今日凑巧在这见到了,看来是托了王上和大王子的福气。”漠国国王点了点头,道:“无须客气。”大王子斜倚在椅子里,深深地看了傅南生一眼,道:“陈小将军身边的人,怪不得看着就格外出挑,与众不同。”陈飞卿早从小王子嘴里听说过一万遍大王子的荒淫无道,此刻当大王子是在出言戏弄长得好看的傅南生,便只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至于傅南生?他此时此刻只听得进陈飞卿的声音。小王子没多久就悻悻然的回来了,想必没讨着什么好,所幸也没受伤。大王子靠过去假模假样的宽慰他,被他嫌弃地推远了一点。陈飞卿看着好笑,急忙端起酒杯敬漠国国王来掩饰。众人坐在一块继续边吃边说话,实在是夜深了,便各自散去了。回到驿馆,陈树惊喜的迎上来:“小南!你没事吧?你怎么在这里?”傅南生朝他笑了笑,道:“我没事,还好今天遇到了少爷。”陈飞卿在宴会上喝了不少漠国的烈酒,喉咙里发干,拎着茶壶一边灌水喝一边道:“是啊,小南,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傅南生回答他:“那日我被苟珥抓回来带去了大王子面前,大王子问我有关鲁大哥和你的事,我说我只是个小兵,什么都不知道。大王子看起来有所怀疑,但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拿我没辙。他让苟珥杀了我,可苟珥却没下手,将我带回他家里,不料他家里有很多他抢来的女人,听她们说,似乎苟珥偏爱……长得好看的人。”陈飞卿和陈树主仆俩都咋舌,对视一眼,陈树问:“他这么好色啊?真看不出。”傅南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还好他没杀我,我只好装傻在他家里想办法逃走。今晚他不知为何让我陪他来天神节,我就找机会跑了。”陈飞卿摆摆手:“你能从苟珥那人的手里逃出生天真是很难得了,我倒还好,鲁鼎和他交过多次手,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傅南生听了这话怕他生疑,急忙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居然会放过我。”陈飞卿心想既然苟珥是个好色的人,那就很难说了,便又摆了摆手:“你没事就好。”傅南生接着道:“或许是大王子让他留我一命的,当时大王子曾经提起过宁王针对漠国的计划,但在我面前也没多说。也许他们想留着我有用。”陈飞卿想了想:“也许吧。你没事就好,去洗漱早点休息。”傅南生却突然朝他跪了下来。陈树讶异地看着傅南生,又看向陈飞卿。陈飞卿朝陈树使了个眼色,道:“陈树,你去帮小南看看有没有热水,再给他拿套干净衣服换洗。”陈树领命出去,将门关好。陈飞卿朝傅南生道:“没事儿少跪我,别人一跪我我就紧张,肯定有事要我办,还都是不好办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