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奕摇头:“夫人不必如此!此事本是因我而起。”陆夫人并不这样想,樊奕在这庄子里住了一年,陆家什么事情都没有。陆家有此一难,全是因她而起,楚王爷可不管她知不知情,在他眼中,自己要与他抢人,这楚王爷心里还能痛快?!陆夫人心中十分清楚,她还是道了谢,这才告辞。樊奕送她出了门,就立即召集了庄子里的所有仆役。望着院子里站着的一排人,他寒声道:“谁是季兰殊派来的人,给我站出来!”樊奕实在是气得很了,不管不顾的直呼楚王爷名讳。季兰殊既然能知道陆家的动向,必然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那混蛋,樊奕就气得要发疯!亏自己还以为躲得天衣无缝!更以为这一年过去了,季兰殊那厮早就见他抛之于脑后,不想自己早就活在他的监视之下!樊奕都不敢想自己被监视了多久!他目光沉沉的盯着众人,底下的人却面面相觑,一脸迷茫,一个两人都站着不动。樊奕见状,冷笑道:“别让我说等待樊奕撇下这句话,也不管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几人,怒气冲冲的抱着小歆就回了正房。大丫鬟琥珀强自镇定,立刻吩咐了剩下的两人:“你们退下吧,尽量别出现在樊公子面前。”两个粗使丫鬟忙不跌的点头,便退了出去。樊公子即没有将她们打发出去,这事儿于她们而言,就算是过了。即使樊公子有何不满,也不会对着她们宣泄。在庄子里半年,她们已然了解到樊公子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公子,虽面冷,却最是心软,从来赏罚分明,不是那等拿乔蛮横的难缠人物。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如沐春风般温和。琥珀不由暗叹,终是她们不对,一奴侍二主,樊公子生气也是应该。等汇报过左护卫,她要不要向上面提出日后只跟在樊公子身边?她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在马厩里牵出一匹马,翻身上马出了庄子直奔城中的春苑。且不说左五得知樊奕要见自家王爷的消息是何等震惊,远在江城的季兰殊在收到左五传回那一张薄薄的纸张,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心中徒然腾起的狂喜差点将他淹没!小樊说与自己两情相悦!小樊说当初他要离开,是想让自己时常能记挂着他!季兰殊来来回回的将那短短几行字看了又看,恨不得将这些美妙的字盯出一个个窟窿来!他难掩兴奋的在房中不停踱步,终是忍不住唤了人来:“让他们尽快把后续收一收,本王有要事须出趟远门,时间紧迫!”属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在彼此眼神中皆看到了震惊!王爷有多久都不曾露出这幅喜悦的神色了?他们是知道今日又有杭州那边的消息传回来的。不管老五那边传回了什么事,总之!感谢老五!王爷的心情好了,他们往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再如之前那般如履薄冰不是?属下们心里也是喜气洋洋,只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各个都脚下生风的领命而去。季兰殊则去了兰仪园,斜倚在凭栏边上,一手拿着那张让他喜悦不已的信函,与另一只手上的画重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避过画中人的脸,细细的打量。再等等,小樊。曾以为你更想自由独处,即使我知你身在何处,也并未想过将你接回来,如今我即明白你所思所想,断不能再让你再漂泊在外。再等等,等我将身上的差事处理完,定要亲自去接你回府。他修长的指尖缓缓扶过画中人的脸,眼里漫出无尽的柔情。三日后。王府里的藏身于暗处的暗卫们眼睁睁的见着自家王爷对老管家草草交代了点什么,身影便如一阵风般刮出了王府。左二眼力好,隐约瞧见了王爷手中好似握着张字条?于是立刻凑到左四身边,问道:“老五又传回了什么消息?我看着王爷最近容光焕发的,可是有什么喜事?”左四将刚到手的字条摊开给他看,笑道:“你自己看。”左二立刻低下头,等看清那字条上的消息后,忍不住嘶了一声!——哥哥们,请务必做好迎接王爷长子归来的准备!还有!切记不可怠慢有可能成为我们主母的樊公子!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