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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梆梆。”
“五更天,九饼大侠要放粥喽!”
更夫悠远的报时声,令拿着九筒面具推门而出的杨戈险些没绷住。
他将九筒面具拿到自己面前,笑着对面具说道:“你感觉咋样?”
九筒面具不答,杨戈将其扣在自己脸上,轻声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挺好!”
他抓着刀,纵身跳上房顶,步履轻盈的沿着房顶飞奔离去。
一刻钟后,杨戈纵身跳上富禾粮庄的粮库院墙。
就见院墙内摆着一桌酒菜,一名作生意人打扮的富态中年人坐在酒桌旁,二十余条挎刀持棍的褐衣汉子守在酒桌四周。
“是直接拿,还是先走过场?”
杨戈仿佛看不见那群褐衣汉子,双手将柳叶刀抱在胸前,淡淡的问道。
那富态中年人起身,笑吟吟的揖手道:“不敢劳动张大侠,三千八百零八斤八两六钱粟米早已备下,只等张大侠前来。”
杨戈轻笑了一声,纵身跳下院墙,缓步走到酒桌旁落座:“你们富禾倒是和气……取粮吧!”
富态中年人挥了挥手,一票褐衣转身就涌向粮库。
“不着急,张大侠不妨小酌几杯,咱救民于水火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吧?”
他笑吟吟的提起酒壶给杨戈斟了一杯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戈摇头:“酒就不喝了,我怕你们给我下毒!”
富态中年人面不改色,笑吟吟的提起酒杯就一口饮尽,末了还一副敞亮模样的向杨戈亮了亮杯底:“赵某虽是一介市井商贾,却也不屑使那下三滥的招数,我富禾粮庄是真心交张大侠这个朋友,张大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说着,他重新取过一个杯子,再次斟上满满一杯酒,对杨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戈看他:“赵?你是赵家人?”
富态中年人拱手道:“在下赵永贵,富禾粮号开封管事。”
杨戈轻轻放下柳叶刀,忽而笑道:“不知王家、李家可曾告知过你们赵家人,你们只有一次对我出手的机会,这一次过后,你们赵家、包括你们赵家背后的人,永世不得安宁?”
赵永贵眼神微微一变,面容上还一脸的谦和笑容:“张大侠何出此言?可是在下有何失礼之处?”
“你不是习武之人,眼窝子浅了些我不怪你。”
杨戈缓缓拔出柳叶刀,用刀锋轻轻拨到桌上那杯酒:“看在这桌断头饭还算丰盛的份儿上,你走吧,天亮之前,能走多远走多远!”
“天亮之后,路亭县内的赵家人,一个都活不了!”
赵永贵终于变了颜色,蹭蹭蹭的往后退到一个褐衣大汉身后,高声呼喊道:“悍匪张麻子已至,还请大人助我赵家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赵家定有厚报!”
“嘭。”
赵永贵的呼声刚落,粮库的大门就轰然倒塌,一群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站在门内摆着姿势。
为首那人,面罩恶鬼半脸面具、身穿绣花飞鱼服、腰挎铜纹牛尾刀,长身而立。
杨戈看得仔细,那厮竟还垫了内增高和肩膀!
那厢的方恪,盯着自家带着九饼面具的百户大人,其实也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