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而我的灵魂现在正在七百次鄙视我。
睡不醒,我真的睡不醒,鄙视我七百次我都睡不醒,我不在乎了。
“林小姐?”
身侧很近,传来温和的嗓音。
浅色西装的一角,映入我的余光。
“白……序遥。”
我的大脑已经不转了。
“要不要去休息间睡?”
“……嗯?”
“沙发上睡容易受凉。”
青年道,“或者我给你拿条毯子和枕头来。林小姐冷么?”
沙发,毯子。
“那,拿条……”
我
本来想说“拿条毯子”,但话到嘴边,又慢吞吞地变成了,
“……去我哥的休息室吧。帮我……帮我拉个窗帘。”
“好,把手臂给我。”
……
我慢腾腾地爬上了我哥休息室的床。
窗帘已经被白秘书提前拉上了,门也被他关好。
隔绝了光线,声音,整个房间内昏暗一片,只有墙壁上一盏壁灯萤火一般亮着,像是世界高处的某一个僻静一隅。
一个茧房。
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偷睡了。
我伸出手,把我的手机静音了,扔在一边。闷闷地咚地一声响,应该是手机滚到了地上。
但我也没想管。
隔着眼皮,还有微弱的亮光。
我深手摸索上床头的墙壁,准备把壁灯关掉。
“啪”地一声,房间陷入了朦胧的暗。
然后我的手往下垂,落在了一个磨砂质感的封皮上。
……封皮。
我哥的文件簿。
我想起了我37分被当做书签夹进去的数学卷子。
我:“……”
三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