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最注视的角落里,阿婆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那里织毛衣,根本没有注意到许最灼灼的目光。
“你干嘛?你是许杜莎?试图用目光把阿婆变成石像然后接手这家小破店?”纪因蓝像看傻子一样望着他。
“……没有。只是试图得到酸梅汤。”
不知道是不是刚被辣椒呛到的原因,许最的声音有点哑。
“那你喊她啊,你在这睁着俩大眼睛绷到干眼症犯病她都不一定能看见。”
“我……”
许最张了张口。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又闭上了。
纪因蓝翻了白眼。
他真不懂许最在别扭什么。
开口说个话很难吗???
怎么,阿婆的名字是伏地魔吗不能喊出口???
合着您一个人出去的时候都跟人打手语是吗???
纪因蓝一瞬间就明白了扫码点单这项伟大发明存在的意义——拯救这种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阿婆——”
看不下去的纪因蓝挺身而出迈出了许最的一大步:
“麻烦上一壶酸梅汤。”
“要得。”
阿婆应了一声,放下毛衣,笑眯眯地端了一大壶冰镇酸梅汤送到他们桌上。
阿婆店里的酸梅汤都是她纯手工熬的,便宜大碗,几块钱的价格就给上了一整壶。
纪因蓝对酸梅汤没什么兴趣,他一口也没喝,就看着许最吃一口面再“吨吨吨”干掉一碗酸梅汤,照他这架势,一大壶冷饮很快就见了底。
最后,纪因蓝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许最,再看看他面前好不容易吃完的面、一滴不剩的饮料壶、还有成堆的卫生纸,陷入了沉思。
“你……”他试探着问:
“你喜欢吗?”
许最又打了个喷嚏。
他抽走了纸巾盒里最后一张纸,擦擦眼角生理性的眼泪,眼圈耳朵鼻尖和嘴唇都红了,但还是坚强地哑着嗓子小声答了一句:
“……喜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