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认出来了。
是那个叫贺之炀的学弟。
贺之炀压低声音问:“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学弟个子高,在热闹喧杂的背景音下,和景眠说话时,需要微微俯身。
景眠收紧相机,维持着方才的光线和角度,如实道:“负责摄影那个同学有事,找我帮忙。”
贺之炀了然。
只是发现,景眠只穿了件衬衫和卫衣,握着相机的几个指节被冻得泛红,他微微皱眉。
贺之炀在景眠身后,默默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
景眠正举着相机,忽然感觉身上一沉。
羽绒服很厚,内里带着热气,带着有些陌生的气息,一下子就把寒意隔绝在外,的确暖和的不行。
景眠一惊。
贺之炀披上外套的手覆过景眠的肩,另一只手握住衣服扣子边缘,尽管是在帮人披上外套,并没有实质接触,但若是旁观角度不对,倒有那么点…把人半揽在怀里的姿势错觉。
景眠连忙收好相机。
他腾出只手把外套迅速脱下来,递给贺之炀。
“不用了学弟。”景眠礼貌地拒绝:“谢谢,已经有人帮我送外套过来了。”
贺之炀握着衣服的手一僵,刚要说话。
刚好,景眠室友的声音由远及近。
宋雨航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似乎是跑过来的。
他手里拿着任星晚的大衣,一边喘气,唇边的雾气有些颤:“眠眠!可让我好找。”
“给,你的外套。”
一边递,一边就给景眠穿上了。
……
简直就是无缝衔接。
景眠一抬手,看着穿上后只露出指尖的袖口,有些茫然,发现这不是任先生的外套么。
看向宋雨航时,对方递给他一个‘看我选对了吧’的眼神。
景眠有些无奈地失笑。
一看到外套,就莫名想起了外套的主人。
景眠收回注意力,把目光又重新投向主席台上。
只是刚抬眼。
这一刻,恰好与任从眠略显冰冷的视线相触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