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绑架不绑架嫡子而绑架庶女的,别说是庶女了,在她们这种人家就是嫡女被绑架了,都只是对外宣传一个暴毙的结果,就算是找回来了,不是自己去死就是送到庙里去。至于面前的少年是来杀她的,这一点探春觉得有一半的可能是不是的,毕竟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那天见面时,这少年完全可以动手。再一来,没事杀她一个庶女做什么?渣爹心里没她这一点她非常确定,因为平时见不着,有一天贾政休沐,她去荣禧堂请安,渣爹见到她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嫡母还只望着她能卖个好价钱呢,现在宰了她,本钱都回不来。其他的人,江行远应该不至于,那就没别人了。总不能是这少年想起哪辈子她曾对他始乱终弃过,所以过来报复吧?不过不怕归不怕,话还是得问的,“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府库在后面的楼里呢。老太太人也在正房,其他的人,想来你也不用我指路了吧?”“”,他今晚真是多余来。柳湘莲也不知道要回答她什么,也不想告诉她自己就是脑子进水了偏想在出京前来看看她在干啥。咬了咬牙啥也没说,只将一直放在怀里的一个纸包用巧劲往前一抛,然后轻巧的跳下窗台几个纵身便走了。探春见他走了,歪了歪头看着他留下的纸包,想了半天,也懒得动,便一直坐在书桌前继续画她的工笔画。这人什么毛病呀,他到底来这里是什么的?等到又过了两刻钟,探春才伸了伸懒腰,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地上活动了两下后,这才将柳湘莲留下的纸包捡了起来,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那油纸包并不大,探春三下五下便打了开来。然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探春便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说他有毛病,丫的还不信。这大半夜的跑她们家来就给她一包青梅果子呀!这封口费也太廉价了。就算是做成了蜜饯,酸不溜丢的,谁吃它?探春是真的没有想到柳湘莲为什么给她一包青梅,当然了,别说探春了,就是柳湘莲也没有想到自己为啥特特找了这么一包果子送来。当了这么多年的女鬼,探春早就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关于爱情,关于心动。毕竟那些东西在荣国府的内宅里最是没有用的存在。上一个说爱贾代善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还不是转头就在贾代善葬礼过后跟着某个小管事跑了吗?探春不相信什么爱情,是因为生生死死的见多了。而柳湘莲,则是另一种原因罢了。相较于探春的经历,他就简单多了。只是因为一份特别而引起的注意,然后是特别的心动十三四岁的少年,表面只有六七岁的少女,懵懂,迷然,可是很多的事情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慢慢的绽放。柳湘莲离开了荣国府便回了家。家中只有老管家还有老管家非要买回来的一房下人。柳湘莲一回来,老管家便让人给他送了宵夜来。一边看着柳湘莲食用,一边坐在一旁心疼地说道,“哥儿也不知道保重身子,还说明儿就往南边去办件要事。可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儿又要起早,还要赶在城门开的第一波出去,这身体如何吃的消。”柳湘莲把纯肉的馄饨一口吃了半个后,这才满不在意地说道,“便是不出去,我也睡不着。出去转一转,回来睡的也香甜。”说完又把汤勺里剩下的半个馄饨吃了起来。待一碗吃尽,柳湘莲又接着对老管家说道,“柳伯在家也不用担心我,你保重好了身子我在外面才能放心。这一去估计没几个月是不会回转的,等我回来正好就过年了。这期间要是有什么事,柳伯只管打发人去顺昌候府,那府里的候爷自会帮忙的。”柳伯看着柳湘莲将最后一口汤饮尽,这才拿了声帕子让他拭嘴。“也是老奴没用,不然也不会让哥儿这么小就在外面奔波。”唉,都怪他当家病的不是时候。自家的小主子和那个顺昌候的候爷是好朋友,柳伯也是知道的。这两年走的近了,时常那个顺昌候也会来柳家找人,见了几回后,柳伯也放心让柳湘莲跟他接触。那人的行事及言谈看起来倒比小主子认识的其他人要更为妥当一些。既不勾着小主子去喝什么花酒也不拉着小主子去什么赌坊。柳湘莲却摇了摇头,“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个爷们,总是不能关在家里绣花扑蝶。以前塾里的先生不也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待转年我就十四了,如何还能像个姑娘似的只在家里转。更何况这一次也不过是比往常远了一些。您呀,也甭担心了,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您捎两个金华火腿,您不是最爱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