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是匪子孝顺,知道您老就爱吃那口野猪的下水,现在咱们年纪大了不比当初,上山下山跟走自家后院似的,这孩子每次都猎回来一整头的野猪,给咱解解嘴馋,也真难为他了”身材挺拔的老人依旧是轻轻的回着话,似乎是怕惊了面前的老人。
“战清,有你这当年江湖千门主将传授的功夫,他要是还不能把这大兴安岭如履平地,也枉称我们胡家男人了。”花白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满脸自豪的说道。
名为战清的老人却反驳着“我教给匪子的也就是些拳脚养身的功夫,要真说匪子这一身技艺,还得是咱胡家从老老太爷那辈传下来的家底,夯实!”
“呵呵,山间野路子,上不了台面。”花白老人一句话未说完
村长老胡就巴巴的跑了过来,向花白老人低头说道:“老太爷,匪子进山三天了还没回来吧,听旁边村里的猎户说最近山里的熊瞎子挺能折腾的,前两天去了四五个人带着土炮,碰见了个熊瞎子差点折了两人。”
说完这句话村长偷偷的喵了眼老太爷就没在说下去。而胡家老太爷却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摇起了扇子,没做声。
而旁边的战清却不屑的轻晒了一句:“老村长,咱胡家是做什么出身的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大兴安岭方圆百里地,匪子可是从小转悠着长大的,山上的那些牲口对旁人来说也许是阎王催命的小鬼,对咱家来说也就跟小猫小狗差不多吧!”
“呵呵,那是,那是”村长干笑了两声回应着,心想也就你们家竟出些个幺蛾子的人物,当年那个土匪出身的老老太爷带着自家把兄弟几十人就敢在山里跟端着枪炮的鬼子打游击,愣是把两百来号的鬼子全留在了大山里面喂牲口,如今这年月鬼子是没了,可你们家那个小祖宗更牛气,自己一个人只带一把刀就敢进山猎牲口,换做是别的人,没个五七个人带着土炮筒子都不敢进山。
旁边的胡家老太爷这时放下手中的扇子,睁开那模糊却又闪着精光的眼睛,慢吞吞的说道:“这牲口啊就是牲口,再怎么斗也是斗不过人的,人有心眼,有脑子,懂的下绊子,使诡计,特别是这大山底下长大的娃,从小就学这些个阴谋阳谋下套子的活,脑子灵着呢,匪子那孩子别的本事没学会,可我们胡家祖传的在山里头蹦跶讨生计的水平,也被他学去了十有九成,我估摸着天快擦黑的时候那孩子也就回来了,不碍事。”
“嘿,妥了,老太爷,我这就叫村里的婆娘把大锅支上,添上柴火烧上水,拿出村里的陈年老酒,你们爷三好好的喝两杯,只等匪子把野猪拉回来,村里也好久没改善伙食了,每次也都是借那孩子的光”老村长边走边说道。
老爷子重新又闭上了双眼,旁边的老仆人战清又继续守在旁边温着茶水。
胡家村的两位老人依旧是八风不动的坐在老榆树下打着瞌睡品着茶。
而老村长却指挥着大姑娘小媳妇点火烧水架锅,准备着,颇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架势
“乡亲们,一会老太爷家的匪子就带着野猪回来给大家改善伙食了,老少爷们们赶紧的都收拾收拾干净了,准备起火”村长这一嗓子从村东头到西头都听的清清楚楚,附近的乡亲全都站起来冲着老榆树下的老人喊道“谢谢,老太爷。”
闭着眼睛打瞌睡的老人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时村口远远的就传来了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匪子哥,回来了”
“匪子哥又拉回来一头大野猪,天啊,好大的野猪”
“哎呀,整整有俺家两三个猪那么大”。
在孩子们呼喊叫嚷声中,一个二十来岁面带疲倦的青年用肩膀拽着一根尼龙丝绳后面拖着一个野藤子编成的架子,上面赫然躺着一头已经断了气的起码有四百来斤重的野猪,来到两位老人面前说道:“爷爷,战爷,我回来了”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而被青年称为爷爷的老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手指了指那断气的野猪嗓音洪亮的说道:“好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而那头重达四百斤以上的野猪身上,除了四肢鲜血淋漓以外,在野猪的脖子动脉处,却插着一把摸到了手柄尽头的剔骨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