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元霄丢到文道院,元栖尘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孩子哭着跑回家告状的经历了,偶尔想起来,都会不禁感叹阙子真的明智之举。
不过,偶尔这样同他撒撒娇,他心中也一样欢喜。
元霄一阵风似的扑进他怀里,也叫一旁正在用渊鱼削木头的阙子真动作一滞。
他手里是用来赔给元栖尘的发簪,费了小半日功夫,已经初具雏形。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正准备继续,清净峰结界再次被触动,阙子真刚拿起的渊鱼不得不重新放下。
也不知今日究竟能不能完工。
他颇为惆怅地想。
裴天和就在此时走进了小院里。
眼前三人,一个搂着儿子轻笑安抚,一个在旁边做着可有可无的闲事,岁月静好,温馨美满。
裴天和甚至从这座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见到了人间烟火气。
这是阙子真身上从未出现过的。
“师尊何故来此?”阙子真出于师徒礼节,起身站定后才发问。
元霄有人撑腰,气势霎时就不一样了,蹭的一下从元栖尘怀里跳起来指控道:“他要把我抓到惩戒院去!”
元栖尘眼神不善:“惩戒院?”
说话间,三人面对裴天和站成了一条直线,元霄那张脸放在二人中间,简直就是另外两张脸的结合体。
旁人或许第一时间想不到,可裴天和是从小看着阙子真长大的人,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元霄虽然像另一位更多些,可鼻子下巴还有一些不经意的细微之处,哪一样不是照着他家那傻徒弟长的。
三人之间是何关系,不言自明。
可猜到了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看来,他这傻徒弟可一点也不傻,悄无声息的干了件大事,还将人放在天枢宫,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瞒天过海。
真是出息了。
裴天和一时不知该心痛还是该欣慰。
阙子真浑然不觉,还在为儿子鸣冤:“元霄做错了什么,何至于要劳动师尊亲自抓他入惩戒院?”
裴天和:“……你自己看看!”
说罢,将那一纸换颜符拍在他的手心里。
第一次见元霄时,他还觉得这孩子和元栖尘长得不大像,却原来是这东西的缘故。
元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直将裴天和看得心虚起来,握拳假咳几声,对元霄说道:“那什么……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
元霄被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气死了,气呼呼道:“一点都不好笑。”
他差点被吓死了!
裴天和在小的那里碰了壁,只能行使行使作为师尊的权利,将阙子真单独叫到了书房。
元栖尘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