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沃堂坐在床畔看她柔媚的睡颜一晚,听她喃喃的醉语,心里的失落转成恐惧。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比娘亲决意离去,更让人不知所措。
「我自己来就好。」宫莞接过荼盏,边啜边对他笑著。「昨天很开心哦,和小七她们谈谈笑笑,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了,真的很快乐哦。「这里哪里,不是小七家。
他却觉得孤独。当小姐的眼中不再只注意他一人,不再只专注於他时,他觉得被遗忘。
「怎么了,沃堂?」宫莞察觉他的异状。
冉沃堂静静地看著她纯真、酣足的容颜,心底的恐慌益发强烈。没有他一旁守护,小姐似乎也过得很好。小姐是他的全部,对她呢?他是不是也是不可或缺的?
宫莞握住他的手,柔柔地看著他。「小七她们是朋友,沃堂是我很重要、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温柔的泪光熠熠闪动,她瞅著他嫣然一笑,「因为我爱你呀,沃堂。」
冉沃堂错愕。
「爱沃堂已成为习惯,我知道沃堂的心。」欢笑的泪水流下,她再也不掩饰、压抑,笑啾他震惊的眼。「因为在沃堂守护我的同时,我也在看著沃堂、关心沃堂,没有人能取代沃堂在我心中的地位。爱了你那么久,我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能没有沃堂,从小就爱著沃堂,不愿失去沃堂。我爱你呀,沃堂。」
冉沃堂惶然的深瞳红了。
私心企求与亲耳听见的感受,截然不同。从娘亲放弃他那刻起,他对自己的存在失去信心,不想去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与众人远远隔离,以免受创。对小姐的在意远在心死之前,心裹有了她的影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自己爱上她。
原想默默守住这份感情,如同守在她身侧一般,只要让他默默看著、爱著便够。谁知那一夜,感情一泛滥就回不了头。 变得越来越在乎她,想独占她,不喜欢她离他太远,让他看不到她,心会慌。
她不该让他深深陷入,而走不开,不该哭得像可以放弃全部,唯独不能失去他一个;夺目的嫁衣以及哀愁的面容,崩溃了他的自制。她为何要说这些,为何要让他更爱她,爱到心发疼。
「我也……爱你。」他嘶哑著声音,将她带人怀中,「只要你一个。」
宫莞又哭又笑,抖著手回抱他,轻轻将脸压在他肩头,害羞了起来,「谢谢,那、那是我的荣幸。」
冉沃堂笑著,深瞳微湿,狂烈地吻住她。失控的感情引发了失控的激情。
随著激狂的唇落下她的肩、她的浑圆,他放下罗帐,情难自禁地吻回红艳的唇,与她一同躺回榻上。
「小姐……」冉沃堂及时打住,冷沉的脸微红,气息浅促,迷乱地看著她。
「我不是小姐,是莞儿。」宫莞娇羞地打散他的发,双手轻柔地环住他脖子,品尝肌肤相亲的亲密氛围。
冉沃堂眼神柔和,狂热地吻住娇喘不止的宫莞,最後的犹豫撤除。一手褪去两人的衣衫,珍爱地吻遍她一身,才叠上他灼热的身躯,让本就互属的两人成为完整的一体。缱绻後良久,宫莞眼儿大瞪地依存冉沃堂怀里,为锦被下密密贴著的身躯不安,那是未著寸缕的体热接触,害她全身的燥热没一刻消减过。
晨光洒入纱帐,金色的粲光将帐内透得亮晃晃,让宫莞的羞涩无所遁形地呈现在冉沃堂带笑的眼底。
「这里是……哪儿?」她想退开一点点,腰间的大手却紧紧扣住,不让她退。
「小姐……」
宫莞眉头一皱,抬起媚柔的眼嗔他。「我们……已经……你……别再唤我小姐了。」身子变得很敏感,从没想过男人与女人可以这般……不分你我,亲密的交融。当他柔情似水的吻著她身子时,她也没想到会看见激狂的沃堂,他一向是冷淡的。
他的狂与热,都只给她瞧,那让她觉得被放在掌心细细珍惜著。
「你……还好吧?」冉沃堂激狂的神情慢慢沉回淡然,关心抬起她下巴。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体息交错,他似乎粗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