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的七月份,燥热如常,轿车的冷气开得足够大,尾气汇入空中,高温更增几度。
还好卿家大酒店内,中央空调不停转,施颜不用像室外的人、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拭鼻尖和额头的汗珠。
“那是褚大少,看到没?桐城的风流大少爷,据说豪宅不下五个,女人不下十个。上次我和我老公出席一个公益活动时,见过他一次,一准没错。他居然也来了,肯定和刘艺心她老公的交情不浅!”
再掩着嘴说话,周俏然的声音还是一泄十里。
施颜看到周俏然的十根指甲,都涂着火红的指甲油,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
施颜记得刘艺心说过,这样花枝招展的女人,说得话最不可信。比如她开口闭口我老公怎样怎样,事实上她老公可能是别人的老公。
周围的宾客高声大笑,盖过了周俏然对褚乔的议论,施颜满耳听到的话都变成了对刘艺心的祝福。
这样的酒席,总是亲戚来了,亲戚的朋友就来了,亲戚的朋友的朋友也跟着来了。若是大家全部站在一起,没有几个是真正认识的,看着都面生,却也熟络的会拍着肩说声“你也在这啊”,或者熟络的问一句“最近在哪发财呢”。
而门口正站着的那个人便是周俏然口中的褚乔。
施颜眼看着女孩得意地转身离开后,褚乔挑了挑眉,视线从女孩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滑到稍翘的臀部,点了点头,目露满意。
施颜抬起手腕拿起杯子,饮下一口稍微带着点辛辣的酒,抿嘴笑了笑。
褚乔再偏了偏头仔细地看了看施颜,她双眼眯起,正垂着眼眸看着桌上干净的菜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她脸上皮肤白嫩,初步断定约二十七八岁,韵味四散,安静浅笑的样子有点吸引力。
褚乔自然的落座在施颜旁边的空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一杯满酒,向左碰了碰施颜手旁的酒杯,自饮半口,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大螃蟹放进施颜的碟子里,在施颜耳边熟稔的问:“怎么没吃菜啊,来尝尝,卿家大酒店的螃蟹味道不错,肉多,都是新捞现送的。”
施颜听到褚乔一股子自来熟的味儿,低头看了看碟子里无从下手的螃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褚乔,却并未多话,只简短地道了一声:“谢谢。”
没趣,褚乔放下筷子摇了摇头,刚要起身离开,刘艺心抱着孩子走到这一桌,高声冲褚乔喊着:“哎哎,褚乔,快快,江桥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抱这孩子手都酸了,来给我接着。”
施颜听到声音,看了一眼褚乔,想着男人总是大手大脚的,站起身向刘艺心伸出手道:“还是我来吧,小孩子都喜欢靠着女人睡觉。”
刘艺心正累着呢,见是施颜,反正是自家老同学,一点不客气,将孩子放到了施颜怀里,又小心的将孩子的脑袋靠在施颜的胸上,把褚乔从座位上扯了下来,自己坐了下去,转身冲着桌上一众发呆的老同学摆手:“大家发什么呆啊,吃菜!都别客气!”
施颜也感到了一众特别的目光,不用抬头便知道,目光里不乏好奇、羡慕、嫉妒,原因不言而喻,应是刘艺心和桐城的褚大少居然如此熟悉。
宝宝正闭着眼睛睡觉,模样乖巧,小嘴儿嘟嘟的翘起。施颜低头碰了碰宝宝的小脸儿,很嫩滑,像鲜豆腐一样,很可人。施颜满心的喜欢。
施颜随口问着:“江桥哪去了?这也太没心没肺了,就让你一个人抱着孩子四处乱窜?”
褚乔站在一旁,又将目光投在了施颜面上,她这句话倒是比刚才有趣多了,脸上的表情也生动多了,尤其孩子靠上去的胸,嗯,不错。在刘艺心回答施颜之前,褚乔抢先应和着施颜:“是啊,你们家老江抽空去吃嫩草了吧?”
刘艺心瞪他一眼,“少瞎掰,我们家老江才不会去吃嫩草,他就爱我这朵嫩花,嫩花比野花香才叫嫩花。”
施颜扑哧一声笑,好笑地摇头道:“艺心,你还真自信。”
刘艺心自豪的笑了笑,按着发酸的手臂,想起应该介绍一下两个人,忙站起来搂着施颜的肩向褚乔介绍:“喏,褚大少,这是我老同学老朋友施颜,现在是会展策划师。她啊,是我见过性格最好的女人了,你都不知道,大学那会儿只要是论文,全她帮我写的,毕业论文也是她帮写的,答辩都是她教的。”
说罢哈哈一笑,又对着施颜介绍褚乔:“喏,这个是褚乔,江桥合作过的朋友。有一次我们家江桥应付饭局喝多了闹出个胃出血,旁人全喝多了,是褚乔背着我们家江桥下得楼,又开车送到医院的,算是我们家江桥的救命恩人。人不错,就是前两年从国外回来,受国外风渲染,有点风流。”
刘艺心介绍完之后,施颜对褚乔点头一笑,并无多余情绪。
褚乔却是歪着头审视着施颜半晌,然后晃了晃头,念了一句诗: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君”字褚乔念得很重,刘艺心伸手作势要打褚乔:“少调戏我们施颜,人早名花有主了!”
褚乔眼睛倏地睁得老大,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对施颜道:“哦,怪不得刚才你没搭理我,原来你有主啊,我说你怎么能没被我的魅力诱惑住呢,原来如此啊。”
施颜笑笑,不置可否。
再见(1)
章节标题:2011年7月7日
褚乔第二次见到施颜,是在他的糖酒会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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