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
我好像听见后头有何安的声音,不禁加快了脚步,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地方继续走着。
“易生你等等!”何安的声音更近了,我想跑,可两条腿却用不上力气,一绷紧肌肉似乎都在抖。
这样一来我就无可避免地被何安追上了。他跑到我身后一下子抓紧了我的肩膀强制我停下来,然后声音带着气道:“你去哪儿啊!”
“爱哪哪。”我偏着头说,还是无法直视他。
“你发什么神经,赶紧跟我回去。”他突然拿住我的右手抬起来,“松手!”
被他这样一喊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用力握着双手,那伤口本就没愈合得很彻底,被我这么一直按着就又有些裂开了,在纱布上渗出一条细细的红线。
“就为刚才蒋哲良说的那句话么,有必要吗?”何安声音严肃地说。
我的脑海中骤然掠过曾经那人的一句“死变态”,浑身又是一阵透心凉。
“没必要吗?难道你觉得这正常吗?不可能吧……这种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骂我变态才对。”我低着头,感觉自己说出来了,至少比听何安说出来的好。
“易生。”何安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就缓和了起来。“这有什么啊?”他反问我。
“都什么年代了,你觉得大家思想还会那么闭塞么?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区别很大么?只要是真心喜欢,那性别也就无所谓了啊。”
我听着他的话,头不由得抬起来了一些。“这是你真心话?你真不觉得我是个变态?”
“你傻吗,当然不会了。”何安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终于能再鼓起勇气看向他,见何安稍显安慰地冲我扬了下嘴角,竟一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问道:“难道你也……”
他一下子就笑了。
“我不是啊。”
……
“哦。”
“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看上你了么。”
在跟何安回餐厅之前其实我挺犹豫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等下要再见到蒋哲良我该怎么做。倘若他已经心血来潮地把我喜欢男人的事广而告之了的话,那我这张脸以后就得常年找块儿抹布遮着了。
“你不用担心,蒋哲良已经先回去了。”何安好像一眼就看出了我在顾虑什么。
“他怎么会先走?”我觉得以蒋哲良的个性,肯定是挑了事之后要在一旁专心欣赏自己成果的,他才不是那种会心虚忏悔的人。
然而何安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极淡的戏谑,对我说:“他应该是急着回去补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