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就知道取笑我。”雁落不乐意了,手中的力道加重。顾飞烟吃疼,嘶的倒抽了一口气:“雁落,你轻点儿。我哪有取笑你啊。”顾飞烟无奈,见过这么猖狂的小丫头吗?
风起,纱幔飞扬。顾飞烟敏锐地感觉到有人靠近,手冲着对面的红木雕云衣架一抓,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飞至手中,低喝道:“谁?”
“是我。”竟然是凤阙舒。
雁落见状冲凤阙舒一福便退出了屋外,顾飞烟瞪向雁落离开的背影,这小丫头居然投敌卖国,就这么把她丢在了浴池之中!
顾飞烟用衣服将身子挡住:“登徒子!出去!居然在别人洗澡的时候进来!”凤阙舒不理会顾飞烟,径直走向池中。
他居然就这样穿着衣服踏入了池中!看着逼近的凤阙舒,顾飞烟扯着挡在身前的衣服缓缓后退。大红的衣衫浮在水中,宛若一朵巨大的红莲,因为染上了水渍,原本大红的颜色更加艳丽,妖艳得咄咄逼人。红莲虽艳却比不上眼前之人,红莲映入凤眸,凤眸微红,若眸中燃起两簇火苗。如墨黑发亦浮于水面,红与黑,美到极致,艳到极致。
非常的不对劲,看着与平常迥异的凤阙舒,顾飞烟有些惊慌:“妖孽,你着魔了?!”觉得不对劲的顾飞烟手中暗自运力,欲劈向凤阙舒,把这妖孽给劈醒。手刚伸出,便被凤阙舒左手截住,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顾飞烟只能用一只手扯着衣服使得衣服不至于掉下来。凤阙舒右手食指伸出,抬起顾飞烟的下颔,迫使顾飞烟的头仰起,对着顾飞烟如花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太过震惊的顾飞烟手一松,挡于身前的衣衫倏然滑落,冰蚕丝的衣衫坠入水中,若雪莲乍开。那个被凤阙舒截住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凤阙舒放了开来,无力垂落,但顾飞烟已不知晓了。凤阙舒圈住顾飞烟洁白如雪的身子,宽大的广袖遮住了顾飞烟大部□子。幽幽灯火下,露出的肌肤闪着玉般光洁的色泽。
“抱紧我。”凤阙舒嗓音微哑,灼热的呼吸拂于顾飞烟脸颊之上,醺红了顾飞烟清丽的脸庞。
而此时顾飞烟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眼眸空茫。听得凤阙舒的话语,顾飞烟潜意识里便照着做了。玉臂擦过凤阙舒的腰带,搂住了凤阙舒的腰。凤阙舒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凤眸更是妖火炽然,艳若玫瑰的唇顺着顾飞烟的脖子慢慢亲了下去,手也开始自腰际下滑。顾飞烟一个战栗,清醒了过来,努力推开凤阙舒的身子,嗓音有些颤抖:“凤阙舒,你在干吗!”
任顾飞烟推搡,凤阙舒的身子如山般岿然不动,声音染着浓重的□:“烟儿,我们是夫妻。这是迟早的事。”
顾飞烟低下头去。的确,她与凤阙舒的夫妻,她既然已经接受了凤阙舒,那这些的确是迟早的事。顾飞烟推凤阙舒的手垂了下去。
“这没什么可怕的。”仿佛知晓顾飞烟心中的不安,凤阙舒柔声道。指尖摩挲着顾飞烟光洁如玉额背,安抚着顾飞烟。
既是必要经历的过程,顾飞烟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心一横,手伸至凤阙舒腰际一动。蟠龙镶玉腰带自凤阙舒腰际落入水中,透明的水花四溅。
然而此时,凤阙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眼中□退却,凤眸霎时清明。顾飞烟有些茫然地看向凤阙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止了动作。凤阙舒搂紧顾飞烟的身子,额头轻顶着顾飞烟的额头,目光温柔缱绻:“现在还不是时候,是我冲动了。”
顾飞烟不解:“什么叫现在不是时候?”凤阙舒的手轻抚的顾飞烟的脸颊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语道:“现在还不行。”
顾飞烟闭口不在言语。反正她也没准备好,不过为何凤阙舒说现在不行?难道以后会有什么事吗?一丝不安悄悄爬上顾飞烟的心头。顾飞烟下意识地抱紧了凤阙舒的腰。凤阙舒低笑出声:“别担心。”顾飞烟心中惊诧,他居然知道她的不安。但他只是安慰,却并不解释。
头倚着凤阙舒的胸膛,顾飞烟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反常。”
“反常?”凤阙舒下巴擦着顾飞烟的长发,“大概是喝了点酒吧。”屋内满是莲香,是以顾飞烟并未闻出什么异味,用力嗅了嗅凤阙舒,的确有着淡淡的酒味。
“烟儿,我只是高兴,你终于接受我了。”凤阙舒笑容恬淡,神色温柔,与平时的妖孽风华完全不同。
风云乍起(三)
钟声厚重悠长,白烟升腾缭绕,鼻尖是檀香绵连醇厚的芬芳。虽已是深秋,天气寒冷,但山道两边植株依旧浓绿蔚然。山门是一座雄伟的三门四柱式牌楼,四根石柱为须弥座底,飞檐翘角,牌楼前是两尊石狮子。
一袭白衣的顾飞烟沿着白色方石铺就的山间台阶拾阶而上,额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从正门来还真是麻烦。”上次来少林是翻墙进藏经楼的院落,与普觉那和尚侃了一通。翻墙进自然是一路轻功,很是轻松。而从正门进,为表尊重,所以只能一步步走上来。她这次来是因为师父让她来,她只能从正门走。
瞄了一边的妖孽,这厮倒好,脸不红气不喘,顾飞烟很是羡慕。感觉到顾飞烟的目光,凤阙舒脸一侧,阳光穿过发丝,笑容悠然:“烟儿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要为夫背你?”广袖被风吹得扬起,“为夫很乐意效劳。”这妖孽不调戏人会死啊,顾飞烟忿忿不已。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妖孽。
身子忽然一轻,她被凤阙舒自山腰一下带到了距离山顶仅十个台阶的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