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顶上黑影略过,谢龄被惊得叫出声来。江临一凛,随即听到了细小的猫叫声,才松口气道:“猫而已,你怕什么。”话音未落,便有个又热又软的小玩意儿落在了他脑袋上。“猫猫猫猫猫!……”江临连忙往展昭的方向退,“展大哥救我!”谢龄拿着灯笼朝江临的脸上照去,贝贝也扑过来帮忙。展昭一伸手就抓到了江临头上的那条小奶猫,但猫爪子勾住了江临的长发,引得江临哀叫连连。见自己还被他揽着胳膊,展昭万分无奈道:“江少丞,你可以松手了……”江临的两只手都插在披散下来的长发里,闻言不解道:“什么意思?我想把头发重新扎起来,正整理头发呢啊……”“……什么?”展昭被抓着的半边身子顿时麻了。被抓住的恰好是自己用来使刀的右手,展昭危机感爆棚,当即丢开野猫。他急甩了几下胳膊未果,正要全力击出一掌,就因那过于令他熟悉的笑声顿住了动作。清风推开浓云,半个月亮照亮了身边人的眉眼,灼灼泛着光。展昭哑声道:“……白玉堂!”“猫儿的身手猫儿的胆,展昭,你真是太有趣了!”白玉堂捧腹拍着手,被江临披头散发的怪模样逗得更乐,“你们三个都没胆子,干嘛跑来这种鬼地方自己吓自己啊!”江临道:“谁说我们没胆子?还不是你故意来吓我们。”“哼,说好了我和展昭要比谁先找到凶手,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查案,一点也不公平!”见他们有在这里大吵特吵的架势,不想在此久留的谢龄连忙解围道:“少丞,下官看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江临理着头发,一路忍受着走在最前面的白玉堂时不时发出几句嘲笑。看到嵌在墙里的土地像时,江临随口说了句“快到了”,却觉得巷口的样子有些不对。谢龄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闻言连忙快步向前,想吹笛到天明14吹笛到天明清晨里,早市内,“吃人胡同”口。“瞧一瞧看一看,这胡同吃人是为哪般?听我带你来细探,哎——都说这胡同走不通,难道咱家的黑犬会穿墙?”覃错手中敲着锣,嘹亮的嗓子引来了越来越多路人的注意。“覃老弟,你快说说吧!你家贝贝是咋从那吃人胡同里出来的啊?”“就是就是,还不是原路返回,是从外头跑回来的。你这黑狗难道真的会穿墙术吗?”赶早市的路人们已经在此围观了半晌。覃错此前特意教贝贝在众人面前又穿了一次“吃人胡同”,现在众人都对从不知何处又蹿回来的贝贝充满了好奇。颇有些坐等魔术解密的意思。“今日我便是要来打一打这‘吃人胡同’的假!”覃错咧嘴一笑,又拿出了一份城南的地图,向围观之人解释起来。“大家看啊,地图上画的‘吃人胡同’是个只有半截的死胡同,离另一头差了几十丈远,隔着两个院子,寻常人定是通不过去的。”“但在这个位置……就是离巷子尽头很近的这处位置,我们都以为那里是一堵死墙,其实那里却隐藏了个不大明显的岔路口。”“夜入胡同的那商人想要原路返回时,便是拐进了往西的巷子里去。出来见那居民区半点烛火也无,自然会以为自己是到了阎王府!”听完了解释,众人或恍然大悟或不可置信:“没想到这巷子吃人的真相竟然这么简单?”“真的会有人连条岔路也看不见?我不信,谁待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呗。”覃错是受江临所托来此处辟谣的,对细节也不清楚。他只摆手道:“一会儿官府的人就要来清理巷子里的杂物了,你们可别去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