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内心怎么解释,始终都没说出口。南羡侯知道许蘅讨厌被人欺骗,而他最害怕的便是许蘅的远离。
不远处的空中出现一个漩涡,两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望见两人相拥哭泣的一幕,其中一个少年正想开口,就被那个中年人打断,“结果怎样,都是他咎由自取。这里的所有本该顺从着规矩,你们只要记得自身任务,不要让他们起疑心。”
过往的车辆掩盖住许蘅的哭声,路过的行人似乎把他们当空气,都没有一个视线是放在他俩的身上。
许蘅对此感到奇怪。
两个大男人当街搂搂抱抱,都没有奇怪的目光?
许蘅坐在车窗边,呆呆望着窗外过往的车辆,接着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玩累了就将头靠在窗上。
南羡侯默不作声,只是悄悄把手垫在他头下。
按照平常,南羡侯肯定会说一大堆不害臊的话,嘴上没说,心情应该早就飞扬起来,但实际状况却不是这样。两人大腿相贴,隔着衣服都能感到南羡侯全身的冰冷。
——“他好像很紧张?”
一个心声传来后又一片安静,南羡侯用余光瞥见许蘅整个人都在放空。尽管路有多颠簸,他都没反应,南羡侯抿唇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许蘅。
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谈话声,南羡侯回想起那段没有许蘅的日子,心里不是一般滋味。
作为神,应该知道世间哪些规矩不该有,更可笑的是,神装作很懂感情的样子,实际上只懂吃喝玩乐。
南羡侯内心一阵讥笑,神假意地说给他们创造了机会,之后又将他们分开。两人再次重逢,话又应该从哪里说起,才能让他的大脑好消化。
从他还是条狗的时候说起?
不,小哼唧从小就厌恶的就是谎言,南羡侯很快地将自己的话驳了回去。
南羡侯很清楚,在许蘅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撒谎了。
他骗许蘅说,家里人抛弃了他。事实却是,他发现自己长大的地方是一个虚假世界,便用一把火烧掉了整个家,想着顺着这把火能销毁整个世界。
只是在他逃离时,意外闯入许蘅的世界,体会到了世界该有的色彩,还在许蘅的“训斥”下,三观跟着改变。
想到这,南羡侯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笑?”许蘅正想轻轻说,开口却是一股傲气。
——“艹!这不是我想说出来的话,该死的破嘴。”
许蘅刚想用手打自己的嘴巴子,忽然感觉视线有些模糊。
许蘅侧过头看向车窗外,望见亮起的灯伴着红绿灯连接成一条线,他眯着眼睛,试图让散漫的光凝聚,发现依旧看不清,便用力揉揉眼,再睁眼依旧是模糊不成形的景象,头甚至还有点沉。
他这才发觉不对劲,刚想喊南羡侯,眼睛忽然一片黑,公交车突如其然地剎住,整个人直接往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