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渝依旧是打车回家,透过车窗看着路边的树木变成虚影一晃而过,紧接着下一道虚影又接踵而来。向琰那条消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抿了抿唇,烦躁再次袭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乐渝一瘸一拐地走到厕所洗漱,又慢条斯理地给膝盖上药,而后拿出手机打车。看着屏幕上的车已经到达小区门口,时乐渝拿着东西慢悠悠下去。最近她没有单子,假期摔的那一下也不方便去搬那些大件木头,直接来到里屋找出一块木头,随便做点东西。临近中午,才做完一件。打开手机,发现简一告诉她,她和张君泽中午过来,顺便把午饭买来。时乐渝回复好。又一一看向通知栏的消息推送,许是昨天搜索过,这会儿手机提醒几乎都是“男生死缠烂打应该怎么办”这一类的标题。时乐渝不想看,想点清除,却不小心点到其中一条推送。本想点击关闭,余光之余看到题目:【拒绝过的男生最近对我表现暧昧】“”后面是什么她就看不到了,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下去。大致看了眼当事人的描述,时乐渝感觉和自己的近期经历相似,于是又点开评论,众说纷纭,对她没什么用处,她昨晚临睡前就已经想明白,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向琰。简一和张君泽带着午饭过来,三人吃完午饭后各自忙着。蓦地,时乐渝嘶了一声,被刀子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简一和张君泽抬头望去。接收到两人的目光,边用纸巾裹住伤口边说:“没事,你俩继续做。”说完,站起来准备去拿医药箱。却在直起身子的瞬间顿住,膝盖处还是疼,过了一秒才缓缓抬起脚。停住时间太快,简一和张君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直到她走起来,这才注意到她走路姿势不对,对视一眼,简一扶住时乐渝回到座位,张君泽把医药箱拿过来,又想着他给时乐渝涂药不合适,递给简一。时乐渝也就顺了他们两个人的意,伸出刚刚被划伤的手指。简一碰到她的一瞬间,手指缩了一下。简一没注意到,注意力全在另一方面,问她:“乐渝姐你腿怎么了?”“摔的。”两人噗嗤笑出声。接受到时乐渝不善的目光,瞬间收住。没过几秒,简一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最终还是没憋住,发出气音低低笑了出来。“”“乐渝姐你怎么摔的啊?”“?”时乐渝瞅她,又瞥了张君泽,见他嘴角也扯起个弧度,有些气结,他们俩就差把——你快点说,我们好知道怎么具体地嘲笑你,写在脸上。她语气如常:“不知道。”“哦。”简一故意拉长尾音,继续给她涂药:“多半是没看见。”张君泽点头:“我觉得也是。”“”现在回想起那天摔的情景,时乐渝也觉得纳闷,她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那泥土虽然滑,但应该也不至于摔倒。神游之际,手指处的疼痛感强烈,时乐渝没忍住轻呼一声。简一顿住,慌忙道歉。时乐渝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处理好伤口后,时乐渝也没了继续做木雕的心思,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发呆,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看到张君泽低垂着眉眼,右手拿着刀在木头上雕刻,时乐渝恍然。她或许,可以问问张君泽?但又觉得,与其问别人都不如去问向琰本人最合适。目光逐渐涣散,朝着张君泽方向单手撑着下巴,视线没在他身上。但由于一直面朝他那边,张君泽能注意到一道似有似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用力不稳,在木头上划出一道痕迹。放下手里的东西,木头与桌面发出碰撞的沉闷声响,时乐渝回神,恰好与张君泽那试探的目光对视。两人皆是怔住。张君泽是没料到时乐渝压根儿就没看他,时乐渝则是懵的,张君泽不好好做木雕看她干嘛?看了眼他那刚有个大概雏形的木头,疑惑道:“做好了?”“没,手滑了。”“”冗长的安静。时乐渝在心内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须臾,还是决定丢给他一个难题。“如果,你原来追过的女生拒绝你,你还会追她吗?”张君泽正准备拿起木头的手顿住,手指稍稍蜷缩了下,又很自然地恢复回去:“我不知道啊,看情况吧?”拿起桌子上的木头,准备继续。又过了一会儿,张君泽缓缓补充道:“如果换成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