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活动了一下,然后听见苏绽带着哭腔说:“沈迟,你上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二十五岁其实是一个人正当年的时候,在沈迟的认知里,苏绽从小眉眼精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
他这时候没穿衣服,露着一些粗暴的性爱痕迹靠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沙哑,有点儿小少爷被欺负惨了的委屈感。
沈迟这个人一向心狠,对他却狠不下心。
他静了一会儿,自己默默把苏绽的话消化完,却并没有去掀苏绽的被子,只是伸手捞起床边的衣服套上。
下床,洗漱。
深蓝色的高定西装,褶皱扥了扥才消失不见,他额前的头发垂了下来,随手取了苏绽放在洗手间的发胶。
橘子味儿的,疯了。
沈迟的嘴角扯了扯,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举动,但最后也没有再洗一遍头发。
“我约了委托人,上午没时间,中午吧。”他看向苏绽,听不出情绪时好时坏,只补充道,“中午我过来接你。”
苏绽这些年游走于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情感经历都观察过,他觉得,沈迟这话明显是在向他示好。
没想到这一招这么管用。
昨天早晨他刚被沈迟当做了路人,一天过去,居然已经有名分了!
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虽然是老同学了,但当年毕竟是苏绽一声不吭先跑了的,他心里总觉得有些恍惚,似乎这事儿说不清楚,他们就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似的。
苏绽忍不住哼唧一声,眼含热泪地问:“中午就约会?”
沈迟看了他一眼,动作间已经穿戴整齐,顺手给自己架上了一副眼镜。
半框,银边,严谨中又透露出一丝随意。
苏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脑子一个宕机,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还记得上学那会儿的事。
沈迟轻度近视,只有学习和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眼镜。
有一段时间班里推崇民主座次,因为个子高,钟秀秀把他们排在最后一排,上了两天的课,苏绽才发现沈迟不看黑板。
一脸冷漠的人夹着笔轻轻叩击桌面,钟秀秀在黑板上敲重点,苏绽埋头奋笔疾书,停笔的时候才发现沈迟根本就没抬过头。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沈迟成绩太好,所以才不屑于看黑板。
“笃笃。”
沈迟抬手敲了敲墙,把走神的人拽了回来。
“中午带你去医院看看。”他冲着苏绽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肿了么。”
苏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