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么多,他怎么就选个了嘴跟大炮停不住的人。林芃被喷得乖下来,默默地当着司机:“那现在要去哪?”沅玺想了想说道:“我家。”现在他小表侄也出生了,藏起来不但看望不方便,光是表哥那关就过不去。躲了半年,他这个不孝子也是时候该回家了。林芃一听面露难色:“你确定要这样回去?要不去我那边避几天?”沅玺不客气抓起车上的纸巾砸过去:“老子他妈遵纪守法,什么都没干。”说完也知道自己那遮不住的地方毫无说服力,又补上一句:“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是你情我愿!”打死就不能承认。他沅玺不要面子的吗!林芃举手投降,在把沅玺送到地方后,把后座上的外套扔过去:“挡一挡,不然就这样回去,你爸不得直接把你抓警局去。”看在外套的份上,沅玺不打算计较林芃这大嘴。下车后看着久违的家大门,脚步变得踌躇。早死晚死都得面对这一天。想着到,沅玺没再犹豫,鼓起勇气打开家门。然而,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让他怔在门口。谁能告诉他,他家客厅沙发上,为什么会坐着西装革履,一袭白长发成功男士模样的闫哲?!他的出现打断客厅的攀谈。迎上自家老妈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责备和愤怒,甚至看到了欣慰?见到他,还率先站起身对着旁边的闫哲笑道:“闫先生,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后者不会因为白长发而格格不入,反而一举一动优雅端庄,浑身散着成熟稳重的气质:“沅夫人言重。”沅玺:……?!这都是什么谈话?为什么他妈会臭狐狸这么客气!“妈……”沅玺张了张嘴,好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交谈里。那边交谈甚欢,好似他是个局外人。现在应该退下,而不是留在这里打扰。沅玺终于忍不住,这几日憋得怒火膨胀成气球,炸开时候威力十足。他都已经放弃了,说的够清楚了,这个臭狐狸又是什么意思?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了,现在还打入内部?!理智失控之际,沅玺冲过去一把揪起闫哲的衣服,红着眼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番外(二)沅玺手不断在收力,青筋凸起,眸底翻滚着怒火。揪着的衣领破坏西装的端庄,却撼动不了男人惯有的冷静。闫哲微垂眼帘看着被抓出褶子的西装,意外的没有因为这个失礼的举动而生气,平静的眸底映出沅玺的脸。四目相接,沅玺像是撞进一潭死水中,愠怒被逐渐溶解,激动情绪褪去,身子的本能代替一切已经为他做出反应。这样的无声纵容最为致命。收紧的手刚准备松开,手腕倏然被不客气拍了下。“臭小子,还不赶紧给我松开,你这是在干什么!”沅夫人拍了沅玺后,又瞪了眼警告:“这半年来要不是人家照顾你,你还有什么能耐现在站在这嚣张?”沅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母亲,眉头紧皱,慌乱爬上了脸:“你,你都知道了?”“怎么?你还想瞒着我多久?”被反问的沅夫人面露怒意。刹那间,沅玺听到自己早建设好的心理正在坍塌。他为什么要躲半年,不就是为了不想让家人担心,不就是不想他这个不孝子玩了这么多年,生命最后几年还要让父母以泪洗面而过。他甚至已经把所有借口都演习了几遍,只为能在今天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站在家人面前。可计划远远追不上意外。他不想见的那个人再次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也搅乱了他的生活。沅玺不知道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眼前几乎变得模糊,所有愤怒仿若汇聚成了恨,正在一团团吞噬他的理智和思考。到最后,他竟只剩一声轻笑。转身离开前,他对着闫哲一字一句:“很好,是我小看你了。”家人是他的底线。不管闫哲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没经过他允许就把他藏起来的秘密公之于众,成功把他心里那点感情搅地稀碎。闫哲看着冷冷转身的人,眸底覆上一层摸不透的情绪。沅玺没想到刚回家就这么快又离开。踏出大门的他突然迷茫了,不知自己该往哪去,又有哪里能容得下他。“咦?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身后骤然出现的声音打断沅玺思绪,当他转身就看到蹲在绿化旁的雪貂阿伟。对方似乎对他的到来很是惊讶,一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