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美人老师,其实我想知道……”“为何心会难受是吗?”闫哲出声打断,见南俞惊讶地睁开眼,嘴角勾起抹浅笑:“小兔子,其实你已经长大了。”“我……长大了?”“如果是别人做了把你父母关起来的事,你会如何?”南俞想了想,如果换做别人,他大概豁出去性命,也决不轻饶,可如果是傅先生……一眼看透南俞心思的雪狐迈步来到他身边,修长手指微微一勾,吊床又再次晃起来:“如果是他,你是不是只是很难过很失望?当你对他没有情的时候,这些情绪不会存在,为什么心会难受,因为……你对他动情了。”“什么是动情?”“大概就是人类的什么是爱一样,无条件的信任,全身心的付出,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想去保护,想与他相守,甚至,为他付出生命。”南俞被吊床晃得重心有些不稳,可意外的,他的心却突然有了支撑点而岿然不动,只是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快要冲出胸腔:“我……爱傅先生?”闫哲笑而不语:“这个问题,自己去找答案。”南俞这瞬间体内仿佛有什么在破茧而出,蓦然间涌出的勇气让他这一刻坚定地抓着闫哲的手:“我知道在哪找答案了,但是美人老师,我需要你帮我。”傅桀铖在外一直等到中午,里面的别墅大门也没有打开。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在感受小兔子气味渐渐消失时,脸色一变。闫哲正躺在吊床上,静静地看着被阳光穿透的玻璃泛出闪闪星光,倏地别墅门被踹开。门口的男人阴沉着脸,每在雪地上落下一步脚印,代表着危险的靠近。“他在哪!”一双冷眸里酝酿着暴风雨。冰冷的声音几乎快与漂浮在空气中的冰霜凝为一体。吊床上的雪狐缓缓合上眼,没有隐瞒地说出:“走了。”尾音未落,一股飓风猛地袭向闫哲,后者没有躲,硬生生被打在雪地上。嘴角流下的血滴落在白色的雪中格外刺眼。闫哲不紧不慢地起身,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嘴角挂着血痕,在白发拂过时像极朵战陨的血花。“主人!”躲在暗处的阿伟急忙冲出来护在闫哲面前,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会化成人形的他,对着红眸嗜血般狠戾的男人开口:“是那兔子自己提出的离开,凭什么迁怒我的主人!”雪中挺拔的身躯因为这句话怔住。小兔子自己提出的离开……他明明说过的,不会再走了。为什么……要骗他。“铖爷,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对你到底只是感激之情,还是爱吗?”闫哲指腹划过嘴角,对阿伟摇摇头,在那道转身离开的背影中开口:“赌一把,这次,你会得到一个满分的答卷。”一只垂耳兔敏捷地穿梭密集的灌木林中,顺着一路熟悉的气息寻找。从晌午跑到夜幕降临,不知过了多久,垂耳兔终于在一处气息浓郁的地方停下。那是一片空无一人的荒野。当南俞踩着脚下杂草变回人形之际,后面在预料中传来一道阴冷至极的笑声:“你终于来了。”?你,不配和我的傅先生比【4000字加更】南俞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但南俞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会忘记,这人就是那时把他妈妈带走坐在驾驶座的猎人。本能让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最终想到什么,压制住内心的害怕站在原地,昂着尽显无畏的下巴:“啧,那还真是让你久等了。”“你倒是我见过第一只不怕死的垂耳兔。”中年男人笑着鼓掌,脸上的阴鸷却越来越浓烈。南俞嗤笑了声,把雪狐的傲慢姿态学得入木三分,连话说出来都带着几分气势:“看来是忘了当初有多少猎人死在兔将军手里的事了。”“哦……”中年男人一副恍然大悟:“兔将军,没错,我还真差点忘了,这么看来,倒是挺像的。”挺像的?像什么?南俞目光如炬,垂落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在看到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对准他时,脸色微微一变。那是猎人最大的武器——猎q。里面的东西就如毒藤般,只要碰到一点,顿时百毒入侵体内,不会当即毙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猎人最喜欢的是在猎物沾上后放他们离开,享受的就是猎物挣扎到死亡的过程,最后才抽筋剥皮。“不过,你和他的下场,可能就有点不一样了。”中年男人勾唇一笑,轻轻摁下扳机:“再见了,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