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同跟着他来边疆的几名同村,还未领着他们回清风寨同叔婶们交代,自己怎可死在这里。
他忽的睁开眸子,对上傅砚辞那双带着怒火的眼睛,平静下心绪,定定说道:“再给我一箭机会。”
傅砚辞看了他两响,从他身上站起,剑尖的血珠成串低落在地:“好。”
接着便插入众人之中,齐齐砍断而来的箭雨。
季封屏息凝神,指尖微动,那带着火星的木箭在空中穿梭着,在箭雨之中轰然迎上,划出一抹圆滑的曲线,直直落在最后一架瞭望台上。
火光乍现,湖泊那头的韩叔一声令下,其余的士兵应声而起。敌军没了瞭望台,失了先机,只好硬下头皮开门迎战。
敌军将领见战局陷入下风,带着士兵讪讪退城。傅砚辞喝住还欲追赶的属下,面色不虞,沉声道:“穷寇莫追,别中了对方的计谋。”
他视线看向城楼上挂着的十余个头颅,心下有些沉重,吩咐道:“好生葬了吧。”
韩叔点头,忽的开口:“方才得了来信,夫人遇袭,国公可先行归营,余下事项交由属下处理即可。”
傅砚辞心尖一跳,却来不及多想,身子已经骑上马匹,却被季封拦住去路。
还未等他皱眉,却瞧见季封脸色苍白,眉目之间带着慌乱:“世子可否允我同行。”
他心口跳的厉害,生怕是黎黎出了意外,总想着回去看一眼。
韩叔欲开口说话,面色却闪过一丝不忍,语气有些怜悯:“国公准了他吧,记得去军营,夫人他……们在军营修养。”
二人不敢耽搁,只花了半日时间便赶回营帐。还未等季封下马,便瞧见一行人端着一盘满是鲜血的木盘往营帐口泼下。
他看着草尖上缓缓滴落的血珠,几乎要站不稳,还是被守帐的士兵扶了一下,才没失力倒下。
傅砚辞眉目皱紧,拉住泼水的来人,质问道:“可是夫人受伤了?”
那士兵叹了口气,如实回禀:“回国公,夫人肩膀被刺穿了,现下已经被军医包扎好了,正在营里休息。”
傅砚辞指了指这血水:“这是谁的血?”
季封指尖颤动,早已失声,正愣愣的看向那人。
“是同夫人一起敢回来的一名孕夫,来时下身衣物全是鲜血,属下听了一嘴……”他语气顿了顿,仿佛是不忍见那惨象:“许是伤到哪里,八个月便早产了。”
季封麻木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人出来的营帐走去,傅砚辞心下也很是担忧,跟着走在他身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只好干巴巴的说:“你别担心,鹿悠悠在呢,她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