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个儿子,你会不会觉得更好。”
她问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或许只是一秒钟,许靓听见许思明说:“怎么会这样想呢?”
她盯着许思明坦率的眼神,笑了笑:“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了。”
“小傻瓜。”许思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无非是,有些答案说出来,不是那么容易,又或者,人类仅存的羞耻心,允许有些问题,可以没有答案。
许思明的脸和那个孩子的脸,在许靓的眼前重合在一起,慢慢地,从面无表情到扯开嘴角,笑得肆无忌惮。
“滚!”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前浸润她的碎发,许靓睁开双眼,周身漆黑一片。
这是在她的卧室,许靓站起身,打开她的房门,从饮水机接了一杯冰水,窗户外的灯光穿过厨房洒在客厅的沙发上,清冷昼亮。她抬头看向另一侧的房门,在那扇房门后,许思明正躺在对面的床上陷入沉睡。
她踩着柔软的拖鞋,脚步声轻微若无声,面前的房门被打开,许思明的双目紧闭,双手搭在胸前,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手指被冰冷的杯壁冻到发麻,只要她稍微收力,那杯冰水就会无所支撑,倾泄到熟睡的脸上。
隔了两秒钟,她转身离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整个人脱去力气滑落在地板上,像一滩烂泥,从池塘深处挖掘而出,猛然见天光,恶臭着伏地。
第二日,许靓是被外面的噪音吵醒了。
“对对,就放这里,嗯,行了。”
秦之玉正在指挥两个安装工人在玄关处装一扇巨大的穿衣镜。
许靓被吵得头痛,起床气上头:“妈!大清早的在干嘛啊?”
秦之玉抬眼看了看穿着睡衣的女儿,又避过许靓的目光,用手指了指她面前的镜子:“装镜子啊,你看不到吗?”
“妈!”这次许靓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抬高了几度。
“你那么大声干嘛?”秦之玉揉了揉耳朵,指挥着安装工人出门,再折返回来端详那扇与他们家装风格完全不符的穿衣镜。
“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我觉得那个减肥药还挺管用的。哎,你要做什么!”秦之玉的话音未落,就看见许靓怒气冲冲地从洗漱间拎出拖把来直奔过去,冲着穿衣镜砸下来。
秦之玉整个身体挡在镜子面前,一副砸了镜子就要跟许靓拼命的架势。
许靓最终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拖把,沉默着把拖把放回原处。
秦之玉惊魂未定,站在原地怒目圆瞪。
“妈,一个男人出轨,跟他老婆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