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声音轻得仿佛空气中的羽绒,语气却如磐石般坚定,随着响起的关门声,消失在沉默者的耳边。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忽然响起一片雷鸣,大片的乌云从远方疾驰而来,转眼间就将春日的阳光尽数劫持,很快,又是一声轰隆,震耳欲聋的沙沙声顿时响起。
下雨了。
当孔时雨冒着大雨冲进别墅的时候,就看见甚尔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旁,望着外头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别告诉我你对着大雨多愁善感起来。”孔时雨甩甩外套上的雨珠,把雨伞放到一边,在玄关处换上室内鞋,“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甚尔背对着他,看不见神情,“这雨不平常。”
孔时雨一愣,“这只还能操纵气象不成?”
没这么强吧。
甚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去。
孔时雨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你这次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了不少。”孔时雨说道,“区区二级是哪儿拖住了我们的天与暴君啊?”
说到最后,话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甚尔听出了孔时雨在揶揄自己,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回敬回去,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情况大概摸清楚了,过两天就下手。”
“为何要过两天?”孔时雨看着甚尔在厨房里转来转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过两天是那小屁孩的生日。”甚尔蹲下身子,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药酒,“赌一把。”
孔时雨:“……”
孔时雨:“你没进赌场真是谢天谢地。”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也拿来赌。
虽然这只咒灵对于甚尔来说并不算强,但绝对是他们遇到的束缚最清晰,也是最多的咒灵。
束缚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等价交换,相当于斗地主中的明牌,通过一定条件地示弱,将优势转移,最后换来同等条件下的加倍实力。
以前他们俩遇到的束缚最多也就是空间上的,而眼前这一只,不仅空间有束缚,时间有束缚,还角色扮演似的需要个医生走过场,以至于平时弱得好像跟豆芽一样随时都能被掐死。
但相对的,一旦这些束缚同时爆发,凝聚的力量也会非常恐怖,一瞬间将咒灵直接从二级突破到一级也不无可能。
问题就是这玩意,还真是会藏,就连经验丰富的甚尔也是找了许久才有头绪。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这只束缚多得简直要把自己捆得密不透风的咒灵,似乎是真心想让那倒霉的小孩宿主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