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只是来治病的,为何客户还要特地雇佣一个“保镖”呢?
甚尔身强力壮,他以做他人保镖为兼职,晓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保镖是来“看着她”,而不是保护客户的,就有点稀奇了,而且这里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害怕什么,难道是野兽?
当初院长也说过,对方是点名她过来的。
难道她很重要?
这么想着,通往顶楼的门已经开启,此时是正午,外头烈阳当照,刺目的阳光挤开门扉,一点点刺穿楼道里的黑暗。
整个顶楼简直可以称得上亮堂通透。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透明的玻璃窗,走廊上一个窗帘都没有,所有窗户间隔极短,就连天花板上都开凿出了几个玻璃窗口,与阁楼的窗户直通,好像要竭尽所能地捕捉阳光一样。
在这样充足的光线之下,连人的眼睛都似乎要被灼伤了。
快走到目的地时,晓才看见其他人影。
“到了。”甚尔双手插兜,驻足侧过身子,用手肘示意了一下前方的房间,而那房间外头站着一排侍女,全都低垂着眼,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似乎也不想搭话。
晓觉得现在这个场景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强装镇定地独自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头倒是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只不过床换成了医院里的看护床,而这里面也跟外头一样,敞亮得不像话。
一名圆润可爱的五岁小男孩正怯生生地坐在床上,小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床单,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缓缓踏进房间。
而在晓看不见的背后,甚尔也悄然跟紧,站在房间边缘,目光紧盯着晓的背影,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晓无知无觉地抬脚踏入房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男孩顿时松了口气,甚尔眼睛往里头瞥了一眼,扭头向走廊窗边走去。
晓见男孩身形瘦小,小小一个乖巧地靠在床头,不由地心生怜爱,走上前去将医疗箱放到一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是匠海君吧?你好。”她放柔声音,搭话道,“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
怎么这层楼里只看见侍女?
小男孩摇摇头,“爸爸妈妈不能来。”
晓感到奇怪,正打算追问的时候,门口的一名侍女却出声了。
“请快点治疗吧,夏烧医生。”
晓听出来对方是让自己不要多问的意思,便只好从医疗箱里掏出听诊器,又把之前院长给他的病历拿了出来,先简单为男孩做了检查。
她仔细听了听心音,比对着病历和之前早就记在脑海里的体检报告,很快就了解了情况。
她从旁另外掏出一个本子来,写了一会儿,“匠海君之前也有医生来给你看病吗?”
“有的。”匠海乖乖点头,但却话不多。
晓点点头,笔下不停,“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匠海指了指腿上的几个地方。
晓皱了皱眉头,心想之前的药方怎么看上去有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