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长公主的脸色随着她的一字一句逐渐变得煞白一片。
贝尽莞讥讽道:“既然亲娘不顶用,妹妹这个养娘就有发挥用处的时候了。”
“我得忙着去给钤儿撑场子了,否则别人都以为我的孩子好欺负呢。”
“不过做阿姊的孩子确实好欺负。”
“告辞。”
贝尽莞的马车远去,广德长公主站在原地良久,仿佛一塑僵硬的雕像。
直到丫鬟都站不下去了,小声问了一声:“殿下?”
贝锦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
她再开口时,声音嘶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资格做一个母亲?”
“现在想起来,他以前多听话。”
“我看到他那张脸,想起了赵飞阳,对他总是不耐烦。”
“但除了那张脸,他身上没有一点赵飞阳的影子。”
她声音逐渐哽咽。
“为什么我到了现在这种境地才想通呢?”
“他性情不讨喜又怎样?他长相不像我又怎样?”
“当初怀他的时候,我明明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
“为什么等他出生了,我对他的期望越来越多,为什么要因为他没长成我期待的样子就失望呢?”
脸颊滑下一道道泪痕,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发疼。
当庭对质
【唉~躺太久了不舒服。】
被奏折淹没的皇帝听到心声,准备伸手去刨一下小家伙。
他手伸过去,结果手感不对。
摸到的是柔软的丝帛。
孩子呢?
他有点慌的转头去看,贝婧初跟个被翻了壳的小乌龟似的蠕动着哼哧哼哧地翻身。
已经成功一半了,整个奶团子都挤到了摇篮边上。
还好尚功局做的摇篮重心稳,她那点儿体重不会弄翻。
唉哟,不错嘛!
都会翻身了。
皇帝暂时放下笔,兴致勃勃的看小家伙在那里拱。
啪叽!
躺着的小团子变成了趴着的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