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挂在半空,清皎的月光下,一大一小两点黑影穿行在被重重守卫的霍格沃茨城堡间。
今天刚被罗恩认为吃了斑斑的克鲁克山在前面跳跃,化身大黑狗的小天狼星背着一动不动的怀特小姐跟在后面,他们要去医务室看今天从魁地奇球场上负伤下场的哈利。
“这太冒险了,”因为体型合适,怀特小姐变成了13岁的黛拉的样子,她趴在黑狗身上,在黑狗耳边低喃,“你太冲动了,小天狼星。”
“呜—”黑狗声音很低地鸣了一句,身体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他必须得去看看哈利。
今天,二月二十二,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比赛的日子,也该是他的教子哈利·波特骑上火箭弩大出风头的日子,小天狼星对此期待已久,所以这次仍旧突破了摄魂怪的包围,千方百计来到了魁地奇球场。
可哈利只骑着一把普通的彗星上了场,脸上的表情也麻木地不得了,明明今天是那么和煦的天气,可他脸上的激情甚至都没有那个雷雨天和斯莱特林比赛的那场多,打到半场的时候,更是被并不难躲的游走球一下打了下去,被急匆匆地送去了医务室。
也就是在人们手忙脚乱地把哈利送往医务室的时候,小天狼星才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哈利的近况,“抑郁”、“无征兆流泪”、“最近半月只能靠着安睡魔药入眠”、“梦里喊着爸爸妈妈”。。。。。。
听到这些消息,小天狼星的心都要碎了,意识到他勇敢的救世主教子不过只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的同时,也想起了给了他家的感觉的詹姆的父母。
小哈利本来也能有那样友善的家庭,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他一定要撕碎小矮星·彼得!
但现在,他更要看看小哈利。。。。。。
“现在也只能祝我们好运了。”怀特小姐说,她顶着黛拉的脸,用着黛拉的声音,面上却是黛拉从不会流露出的祈祷的表情。
前面的克鲁克山突然加快了速度,他弯曲的腿一点没影响他的灵活,黑狗只来得及“呜”一声以表对怀特小姐的回应,就又专心地跟在黄猫后面。
他们小心地避过每一张睡熟的画、又警惕着每个可能蹿出幽灵的角落,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医务室,克鲁克山先是窜进了医务室,确认里面没人后才又出来示意小天狼星进去。
小天狼星背着怀特小姐风一样窜了进去,一眼看见了床上虽然熟睡、却眉心拧紧的哈利。
“哈利。。。。。。”小天狼星变回了衣衫褴褛的人形,怀特小姐被他抱在怀里,他几个大步走到哈利床前,可在这个伸手就能摸上他心心念念的教子的时刻,心里又无限恐慌了。
多数时候,他是个只管自己想法的任性妄为的人,小天狼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也从不为此苦恼,但他那因为父母离去而痛苦不已的教子,能接受他所认为的仇人的触碰么?
“呼——”小天狼星吐出一口气,忍住了抚抚哈利小脸的冲动,他轻轻把怀特小姐放上哈利病床的侧边,“接下来拜托了,怀特小姐。”
他话刚说完,怀特小姐的黑发就变成了热烈的红色,身形也顷刻间变大了,完全变成了莉莉在戈德里克山谷里的模样。
因为还没破除黛拉在她身上的定身咒,怀特小姐只有那双绿眼睛能动,她瞟了一眼面露悲伤的小天狼星,用着莉莉的声音轻声唱起了小天狼星教她的舒伯特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在梦里。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快快安逸。”
“。。。。。。”
怀特小姐唱着这首莉莉过去无数次唱给小哈利的摇篮曲,声音温柔和缓,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歌词的柔和而愈加温柔,唱着唱着,倒真添了几分母性进去。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
于怀特小姐的摇篮曲中,哈利拧紧的眉慢慢松开了,“妈妈。。。。。。”他呓语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滑入他乱糟糟的黑发,嘴角却扬起了幸福的弧度。
“。。。。。。”虽然是他的主意,但小天狼星看不下去这样虚假的宽慰了,他喉咙滚滚,粗鲁地抹了一把自己近乎要沁出泪珠的眼睛,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向哈利脸上悲伤的幸福,就着月光瞥见了哈利随手放在床头的魔杖。
“荧光闪烁,荧光闪烁。”小天狼星拿过魔杖,念了最简单的照明咒,手里的魔杖亮起了断断续续的微弱光芒,十年里摄魂怪几乎将他的魔力吸干,现在连这样最简单的咒语也不能念好了。
“咒立停,咒立停。。。。。。”小天狼星没为自己失去的魔力难过,只拿着魔杖尽力对怀特小姐念起了通用破解咒,“咒立停,咒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