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避开他的输液管,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耳侧:“傅炎,别怕。”
傅炎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抱住我的腰,头埋了下来,蹭着我的肩窝:“嗯。”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傅炎又睡了过去,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天亮之后我出发来到祝衫的诊所。
他一脸茫然地听我说着傅炎被下致幻药物的事,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已经不打算寄希望于祝衫说出来什么实话,更没有精力再去判断几分真几分假。
我很不客气地跟他说,我要看诊所的监控,他似乎有些为难,最终却还是答应帮我。
傅炎的药都是从祝衫这里直接拿的,如果不是药,那也只能是其他的什么入口的东西。
我抽调了这几天祝衫办公室门口的录像,从白天看到夜幕降临,终于发现了许愿的身影。
我看监控的期间,祝衫一直坐在屋外的吸烟区抽烟。
许愿是祝衫放进办公室的,祝衫似乎是惊讶于他的到访,两人还在门口寒暄了一小会儿。
在许愿进办公室后不久,祝衫接着电话出来,只留了许愿一个人在屋里。十几分钟后祝衫回来,又过了半个小时,许愿才离开。
许愿只来了那么一次。
我把这段录像用手机录下来,走出门口的时候将它放到祝衫眼前,播了一遍。
祝衫专注地看着,到最后都没说话。
我也并不期待他能说些什么,视频终止之后,我就收起手机离开了。
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年迈的保安大爷对来往的人不问也不拦。
我抬头看着已经有些斑驳的单元楼墙面,洒下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天空是墨蓝色。
这个时间,都要回家吃饭的。
许愿低着头走着,在花坛边突然停下脚步朝前看过来,盯着我的方向。
我瞥了眼他手中的塑料袋,满满一袋的药。
他像是预料到我的到来,没有什么惊讶,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后居然主动走近了。
他站在我面前,十分平静。
我依然单刀直入:“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吗?”
许愿依然从容:“我从来没这么以为。”
我的语调极其冷:“是因为你知道傅炎想起来了,对吗?”
“是又怎么样。”他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好心解释,“我舅舅……哦,祝医生,好骗得很,他劝我放下,我就顺着他答应他,他还有什么不愿告诉我的呢?”
许愿没有隐瞒,更像是刻意想把一些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