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被完全涂成漆黑,不仅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罗束也看不见外面。似乎是很偏僻的小道,天暗下来之后连路灯都没有。几乎周围没有车子开过,整条路上似乎只有他们一辆车在行驶。班塔开车根本不开车灯,罗束根本看不清他要去的地方。等到了地方,却是一条漆黑的小巷子。班塔带着他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有规律地敲了几声之后,就有一位披着黑斗篷的苍老女人佝偻着身子开门。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两人,在罗束脸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班塔:“进来吧。”两人跟着老女人走下木制的楼梯,底下是一间很老很老的旧式酒吧,柜台站着一个粗旷大汉,简陋的木桌稀疏地坐着几个穿着破布条的邋遢大汉,唯一的酒只有大杯的劣质啤酒。原本还在高谈论阔的几人在看到老女人身后的班塔和罗束之后都停下了动作。目的地显然不是这个老酒吧,木制的楼梯仍然在往下延伸,漆黑的墙砖冰冷。察觉到酒吧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罗束冲那些大汉笑了一下,其中的一些人就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带路的老女人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忿忿地坐下。木制的楼梯到头后,是一段漆黑的通道,老女人端着烛台在前面引路。“那些是什么人?”罗束漫不经心地问。“混血人。”班塔说,“一些人类身上被移植了原本属于吸血鬼的部件,就会变成这种东西。畏惧阳光但是不会像吸血鬼一样会被照成灰,体质又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但不得不说,这种混血人非常好用,不会偏袒人类或吸血鬼任何一方,嘴巴又很结实,高级吸血鬼们都喜欢找他们办事。“到了。”老妇人开口。她为两人打开了一扇门,门里面看似还有一段路程,两旁却有设着昏暗的烛台。老妇人吹灭自己手中的蜡烛,丢下一句“接下来你们自己走吧”然后人就走了。在踏进门的一刻,罗束感觉脚底下有些轻微的摇晃,不像是在陆地上的感觉。班塔在前面带路,他率先站在一个漆黑的房间外面,敲了敲门,低着脑袋冲里面道:“父亲,罗束已经到了。”门应声而开,罗束走了进去。房间不大,里面的摆件看起来却都奢华得要命。德里尔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心拿着一根沾了血迹的鞭子,脚边有两个脑袋,一黑一白,银白色的那个脑袋被绑着,身上还有血,奄奄一息地趴着,黑色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沉沉地睡着。德里尔看见罗束立马笑着朝他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过来。”地上那个银白的脑袋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罗束乖乖走过去,把手放进德里尔的手心里,熟练地坐在了德里尔的大腿上。德里尔搂住罗束的腰,放在腰间的大手充满暗示意味地往下摸,俯在他耳边低语:“后面还疼吗?”“疼。”罗束说。“那接下来几天就好好休息。”德里尔无比善良地说。接下来几天肯定有事发生,罗束腹诽道。他垂下眼,转移话题,看着脚边那个银白的脑袋:“这位是……”德里尔也顺着罗束的目光所在看了过去,命令道:“抬起头来。”那个银白色的脑袋动了动,然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把脸露了出来。“银?”罗束仔细地辨认着那张脸。“是……”银艰涩出声。“当我抓住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想展示给你看。”德里尔把罗束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用下巴蹭着罗束的脑袋,“但是突然想起来,他做了一件令我非常生气的事情,就忍不住,在你没来之前,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惩罚。”“银,你觉得自己该罚吗?”德里尔冷冷地瞥了一眼银。“……是……我做错了事情……该罚……”银的嘴里有血,努力地把话说清楚。德里尔又看向罗束,脸上的笑非常真诚:“没有吓到你吧?”罗束回以微笑,半丝眼神没有给匍匐在地上的银:“没有。”两人目光相对,凝视了好久,罗束率先移开视线,“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德里尔看向地上的黑发女孩,女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惊醒,大叫着害怕地蜷缩着身子。德里尔命令道:“银,让旁边这个人类女孩……”黑发的女孩接触到他的眼神更加恐惧,“吃掉自己的手。”“是……”银颤颤巍巍地起身,朝女孩走去,不顾女孩的挣扎,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向自己,强迫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