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这个大舅妈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记忆,只是听说她原先是出马弟子,十里八村都有名。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来我们村给张婶家小孙子看癔症,说是发烧烧了好多天都不好,还说胡话,把我大舅妈请来看说是被黄皮子摄了魂,最后我大舅妈的仙家一出马就好了。
当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我大舅一个,我大舅虽然没有随了我那死去的亲姥爷的容貌,但生的高大挺拔,长年耕地身材也十分壮实,很爷们。
我大舅妈身上的仙家给张婶的小孙子看完以后,并没有着急回神,而是巡视了一圈人群,目光锁定在我大舅的身上。
我大舅妈用一副年迈老太太的嗓音对着自己说道:“弟马李桂兰,我作为你家十世的仙家,代代施医布药救下万千生命,如今本仙已功德圆满,你我缘尽之时,我为你觅得一良配,你且留在此处与他成为夫妇,必有后福。”
就这样我大舅妈便留在我们村,嫁给了我大舅。盖新房,结婚的钱都是我大舅妈自己这么多年出马的积蓄,村里的人都说我大舅中奖了,不然就以我大舅家那穷的揭不开锅的样,娶媳妇?下辈子吧!
“安宁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全赖于山上那群得了道行的畜生,如果她离开这个村,没有了那群畜生的庇护,她体内的灵血精元,不知道要被多少山野精怪惦记,哪还有可能有活路!”
我的思绪随着我大舅妈的话收了回来,“山上得了道行的畜生?”我疑惑的问道。我大舅妈看见我对她有所质疑就对我说:“你出生那天的事情你妈比谁都清楚,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妈自有分晓。”
“可是。。。”我刚想说这些事难道不是我妈编瞎话哄我的吗?我没等说出口,我妈狠狠的捏了后腰一把,我一时吃痛,闭上了嘴。
“桂兰,你实话告诉大姐,有没有法子能破?”我妈显然没有任何怀疑,急切的问着我大舅妈。
我大舅妈摇了摇头道:“我要是有法子,这些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漫平和安宁来往,狐狸生性小气多疑,这狐狸护的是留在安宁体内的精元,要是我家漫平跟安宁玩闹中不小心伤了她,漫平恐怕早就惨死了。”
我一时间有些错愕,受了十几年的无神论主义的教育熏陶,突然告诉我这些事,我感觉好像听书一样。
我大舅妈看着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安宁,前几天你是不是砍死了一条蛇?”我心想大舅妈怎么知道的?虽然住在一个村子,但姥姥家在村头东头,大舅家在最西面,当天她也没在场,谁告诉她的?
没来得及细想,我点了点头,“嗯对,一条菜花蛇。”
“这蛇不是普通的菜花蛇,是山上修炼的,不知道从哪知道你体内有灵血精元,竟然想朝你下手提高修为,但好在你受着胡皮子的庇佑躲过一劫。”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天莫名其妙就出现一把镰刀,下意识闭着眼睛随手挥一刀就解决了它。
我大舅妈没有心思关心我到底听没听懂,急切的嘱咐着我:“那是一条修炼了快两百年的蛇精,如果不是你体内有着另一个人的精元灵血你是不可能将它斩杀的,修炼的蛇都有配偶,你斩杀了这条公蛇,那母蛇肯定不能放过你,你快去山上找那胡皮子,求他保你一命!”
被大舅妈说的云里雾里,什么我体内另一个人?什么精元灵血?但是见她字字恳切,不像是为了不借钱而胡编乱造的借口,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大舅妈家。
回到姥姥家的时候,见着姥姥哭丧着脸,坐在炕头上生气,胸口一上一下明显的起伏显然她已经要气炸了。见到我和我妈回来,立马开始抹眼泪。虽然我妈这些年跟我姥的关系生疏了很多,但看见自己妈这个样子也是心中不忍,劝慰道:“又跟徐老赖吵架了?他又骂你了?”
一听我妈关心,我姥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委屈的更是眯成了一条小肉缝,连眼仁儿都见不到了,只看见从两道小肉缝中噼里啪啦的掉出来大颗大颗眼泪。咧着厚厚的嘴唇哭喊道:“这个天杀的徐二啊!挨千刀的玩意啊,倒插门娶了我,给他生了个大儿子,都这么多年了还不知足啊!!还出去搞破鞋!”
我听得一愣,搞破鞋?徐老赖都六十了还有精力搞破鞋呢?八卦之心顿时升起,好信儿的问我姥姥:“跟谁搞破鞋?”我妈瞪了我一眼,我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说徐老赖搞破鞋?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听谁说的?”我妈倒是没有很激动,因为她知道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七大姑八大姨的,最爱的就是扯老婆舌,那一个个的嘴就像棉裤腰那么松,这点我妈饱受其害,所以比较客观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