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忧儿反驳得很没底气,压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溺毙在里面。不得不说仙门傲娇套路深,这诚挚又炙热的眼神太致命了。“我想重新认识你。”“···”“抛开过往,重新认识你。”他说的认真,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姬忧儿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她却一点试探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觉得心中某条防线在一点点崩裂,有道光撕裂黑暗朝她涌来。只是···她本就身在暗处,又岂敢向往光明呢?她抬手挣脱他的禁锢,笑道:“决定的事,我从不回头,少主莫再执着。”顾言川失神的看着她御剑而去,心中某个地方忽然落空,失重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都怪他太过急切,把人吓跑了。姬忧儿魂不守舍的来到了竹林,一个仰躺倒在了满地竹叶里,她双眼空洞的看着碧蓝的天空,思绪却被顾言川灌满。从进入宗门姬忧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晃了晃小脑瓜,将那些旖旎的思绪摇了个稀碎,拍拍身上的竹叶,往附近的梦竹轩走去。她不信按自己的思路查不到有用的线索,百密总有一疏,而她坚信,那一疏就藏在各个宗门里。姜善若此时正在后院敦促着于穆修炼,手执一根竹棍,轻蹙眉头,对着他的修炼指指点点:“哎哎哎,灵力尚未引动怎就先出招了,你不能分开呀。”“哦。”于穆满头大汗,清隽的眉眼已有了些许疲态。“心法口诀在前,招数在后,别顾此失彼,我说你这傻小子能不能用点心?”“哦。”于穆咬了咬牙,再次发力。姬忧儿看着他笨拙又努力的样子,忍不住唏嘘,这大概就是仙和魔修炼的区别吧,刻板有余而变通不足。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两壶酒藏在身后,朝二人走了过去。姜善若看到她,立马眉开眼笑,竹棍一扔便迎了上来:“哎呀呀,难怪今日一早灵鸟就叽叽喳喳的叫唤,原是有贵客到,丫头,我可是好几日没见到你了。”姬忧儿把酒拿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小女知道自己怠慢了您,这不给您赔罪来了。”“我可不是那小气之人,咱们之间不整那些虚的。”姜善若说话间,一个劲瞄她手里的酒坛子,鼻子一耸一耸的嗅着散出来的酒香。她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从大长老那里偷拿的,赶紧喝了,别留下证据。”姜善若笑得越发开心了,“还是丫头疼人,知道我好这一口,偷来的酒最是香甜,快给我尝尝。”他眼馋的接过一坛,急不可耐的揭开盖子仰头便喝,微眯的眼眸写满了享受。“师傅,慢些喝,都洒了。”于穆心疼的看着滴落的酒。姜善若不耐烦的挥手,面露嫌弃之色,一坛见底才道:“废什么话,赶紧练功去。”“哦。”于穆不情不愿的应下,余光瞄到姬忧儿时十分不自在。姬忧儿依旧玩心不改,就想欺负他,明知故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在我面前练功啊?”于穆神情越发慌乱了,这下连余光都不敢瞄她了。姜善若不怀好意的笑道:“哎,臭小子,暮雨可是除魔的大功臣,刚好趁着她在,好好向她讨教一番,别错失这个良机。”“我、我基本功都没练好,哪里敢想那些。”于穆有些懊恼。当初答应她勤加修炼,为的就是早些赶上她的步伐,必要时能护她左右。可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他和她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早知道她进步如此神速,他就不该自暴自弃的懈怠,如今有机会讨教,他更是连资格都没有了。“你看看你,你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自暴自弃,自信些行不行,你只是笨,又不是傻,多用点心自然就好了。”姜善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