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小龙手术费,伍万元整。”“9月10日,盼娣住院费,一万四千元。”温语柳:“王盼娣既然叫这个名字,这个王小龙肯定就是她的弟弟了。”次卧里的汪秦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高声道:“不止——她还有个姐姐!”几人去了次卧,只见卧室里是一张上下两层的双人床,汪秦手里还拿着个日记本,扉页上写着名字——王招娣。“xx年1月10日:今天换了新的日记本。昨天写日记的时候被王小龙发现了,他要看,我不给他看,他就把我日记本撕了,还扯着我的头发骂我贱人、臭婊子。我忍了。”“xx年1月17日:盼娣打了一个月的零工买的新裙子被王小龙拿剪刀剪碎了。盼娣气急了,打了他一下,他发疯了似的对我们拳打脚踢,我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妈知道后让我和盼娣在阳台跪了一晚上。我第一万次想,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们?”“xx年3月1日:王小龙得病了,很重的病。但我很高兴,甚至想如果他死了就好了。”“xx年3月19日:王小龙做了手术,好像还是没治好,而且医生说他很难醒过来了。妈一边哭一边打我和盼娣,冲我们嘶吼说为什么得病的不是我们。但是我在笑,这是老天开眼!”“xx年3月25日:家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爸妈叫他‘神子’。那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xx年5月6日:这个家越来越不对劲了,爸妈看我的目光好奇怪……好在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xx年6月22日:这是这几年来最好的消息!我考上了,在w省!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知道这只是个虚假的游戏,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封建思想害死人啊。”宋瑶气道,“这家父母实在太过分了!”“不止重男轻女,他们还信邪教呢。”唐久把那本邪教册子给大家看。大家把目前得到的线索罗列出来,写到一张白纸上。王家父母有三个孩子,极度重男轻女,且信邪教;3月,弟弟王小龙得了重病,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6月,长女王招娣考上了大学,下决心借此彻底脱离家庭;王招娣日记中提到了一个奇怪的“神子”,很可能和王家父母迷信的邪|教有关;9月10日,二女王盼娣住进精神病院,于9月20日死在医院厨房的冰箱里。“我觉得我找到王盼娣精神失常的原因了。”汪秦沉吟片刻,率先分析道,“可以看出来,她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十分压迫的环境中,弟弟重病后,王家父母甚至打骂她们姐妹发泄,还信了邪教,估计是想借此让王小龙恢复健康。后来王招娣去上了大学摆脱了这里,王盼娣独自一人留在这古怪的家中,很可能又多次受到父母打骂,最终导致了精神失常。”一个好端端的花季女孩突然得了神经病本来就很异常,但结合她的家庭情况来看,这事就说得通了。大家正想点头,却听裴寒出声了:“王招娣没有去上大学。”汪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一点:“为什么?”“记账本。”裴寒简洁说。宋瑶和温语柳对视一眼,连忙把记账本翻开。宋瑶边快速浏览边喃喃道:“没错……我明白了!这账本上的支出每笔都很详细,王招娣的大学学费怎么也有小几千,但上面没有!”“而且w省离这里很远,必须要坐飞机或是高铁。”温语柳补充,“账本上也没有车票费用支出!”“没去上大学……那她去哪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胳膊上突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从她的日记里可以看出,她想要离开的欲|望非常强烈,不可能是自动放弃了这个机会。”裴寒用冷静的语气陈述,“所以她是被迫,或是无法再离开这里。”唐久咽了咽口水:“什么叫……无法离开?”裴寒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他的背,继续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他这话断的有点吓人,几人心惊胆战来到卫生间,大着胆子往里一看——什么都没有。卫生间里很干净,地砖光可鉴人。没有任何可疑物品。温语柳弱弱问:“没、没什么东西啊?”她刚刚还以为这里藏了王招娣的尸体呢,吓死了!!!“太干净了。”裴寒说,“和外面相比。”众人退出去一看,确实,不管是客厅还是卧室,地板都是灰蒙蒙的,大概是王家父母因重病的儿子焦头烂额,根本无心打扫家里卫生了。可为什么只有卫生间的地面这么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