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原本的地方。
回不了狼族,梦灵城外总有她生存的一席之地。
沈星河惊叹于这一波三折的发展,能再雷雨点吗?
清平郡主一脸颓然,摇摇晃晃的慢慢走回宫殿,她神色恍惚,备受打击,好似丢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完蛋了。
没有人给她做药,下个月她原本的发色便会显露无疑。
她发誓要把这个发色论的世界砸的稀巴烂,成为空谈。
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只是一点恐惧的念头一旦生出,就像吸足水分的种子迅速破土而出,她甚至觉得喉咙有点梗塞,想要呕吐,眼中又出现了幻觉。
恍惚间,华丽的宫殿似乎化为了肮脏的贫民窟,周围的声音变成男人兴奋喘息的声音和刺耳调笑。
霁郡王见她回来,忍耐心中酸涩,快步走向前,微微弯下腰,和她平视,按住她的肩膀,清朗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认真的呼唤她的名字。
少女怔愣的抬眸,目光毫无焦距,眼睛里面涌出泪花,隔着水雾看到他表情游戏不自然的脸,她很想把脸埋到地里。
少女哭的霁郡王胸口一阵烦闷和郁结,最后像是妥协般,用帕子帮她擦掉眼泪。
清平郡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为什么?”
你不该这时候冷嘲热讽我的狼狈吗?
少年把帕子塞到她手里,捧着她的脸,很认真道:“听我说。”
“清平,我不是白族。小沐早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我不想把手中的一切让给旁系,现在嫡系只有你能继承大统了。”
虽然很不甘心,他做了如此多的努力,但王室血统的正当性还是最重要的。
少女呜咽了一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悲哀道:“哥哥,我也不是白族。她走了,我没药了。”
霁郡王顿时明白了她每月喝药的缘由,他沉默了。
*
沈星河手里把玩着纸折的螳螂,戳戳它单薄的身子,一晃一晃的。
不知道他们商议的怎么样了?
霁郡王想找凌云谈谈,请求他们暂留一段时间,处理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烂摊子,用雷霆手段处理当时在场的侍从,叫来亲信,把男人的尸体冰封好,避免腐烂。
昨晚她去找了清平,关心她的情况,少女搂着她的胸膛,哭了好一会,她梳理少女凌乱的头发,给她递过水,陪她说说话。
有人敲门快步走进来,是兄妹二人。
少年的脸上是浅淡勉强的笑,眼睛还有泛红,有些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
少女眼眶通红,眼底的那一抹突遭变故的茫然无措,带有坚韧。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收拾好心情,并且商议好。
“现在交易依旧作数吗?”霁郡王捧着一精美的盒子,乖乖的双手奉上,“这是您当初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