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等多久呢?那个能让靳家恐惧的人?那个能力压靳家的势力?在京州……真的,还有这样的人家吗?
他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云肴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书房开门,一个年长的男人和明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明照的脸上有红色的掌印,云肴没听到楼下书房的响声,但是能留下这样的掌印,力气不会小,只能说,房门的隔音效果够好。
明照自然也看见了站在楼梯处的云肴,他的眼神里是浓厚的憎恨与不甘,憎恨可能是因为给他巴掌的人,但是不甘,一定是因为楼梯上的人。
云肴直勾勾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更多的谈话内容,但是很可惜,明照只有那一点少爷习性,得不到之后的愤怒与不服。
站在他身侧的大概就是惠晟的董事长,明照的爷爷,他也同明照的视线看过来,发现楼梯口处的云肴,历经半世的男人不露出任何破绽,眼神极其平静,也许他现在对云肴充满了意见,但是他却丝毫没从眼神中表现。
随后,老头子按了一下明照的后脑勺,把人的魂给叫了回来,若不是当着人面,他恐怕要给明照一脚,只是碍于脸面,他推搡着把不成器的孙子带离了靳家。
也带离了云肴的视线。
云肴低头沉思。
这时候,书房里走出了另一个人,云肴不知道他何时出来的,靳泽站在门口,提着香烟,正盯着他,眼神冷淡,对他命令道:“过来。”
说完,靳泽转身进了书房,云肴扶着楼梯,沉思片刻,抬步下楼。
靳泽的房间里有两杯茶,还冒着热气,没有人动过,云肴刚刚看到惠晟的董事长和明照从书房里出去,所以准备一杯茶是不太合理的,但是这个道理不会只是他懂,靳泽一定懂,为什么是两杯,这就是处世之道了。
一杯茶的缺少能表明很多东西。
比如,他不待见明照。
“你打了他吗?”云肴猜测,靳泽背对着他站着,他站在窗口,书房的窗子对着的是后院,窗子里露出几个忙碌的身影。
“打他?”靳泽侧眸,他手上的烟应该刚点没多久,还剩下大半,燃着明亮的星火。
云肴:“我看他的脸上有巴掌印。”
靳泽了然,随后嗤笑一声:“用不着我动手,老头子为了表示歉意,自己亲自扇的。”
难怪,在外面的时候那董事长就表现得很暴躁,扇自己孙子巴掌这事他是能做出来的,有权利,也合理。
“阿辰还有一周回来,你知道吗?”靳泽问,他的背影对着云肴,就连影子都是优雅的,不得不说,靳泽不愧是“食物链”最顶端的人,各个方面,都挑不出什么瑕疵。
“我知道。”云肴说。
靳泽抽了一口烟,云肴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前两天万叔说他身体不舒服,云肴昨天在书房见他也能看出来靳泽的脸色很差,不过今天看起来好了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照片是谁拍的也知道?”靳泽总要找到这个人的,别有用心,谁都看得出来。
“不知道。”云肴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有一丝头绪,他没告诉靳泽,因为那只是猜测。
“公司里得罪人了?”
“不记得,”云肴说:“谁讨厌我,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靳泽转过头,拧断了香烟,说道:“那就我来查,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阿辰不多久就会回来,你最好能理清楚身边这些是非,我不想流言蜚语传出去,你自觉点。”
这要是他自觉就可以不惹上的事,云肴就觉得世界简单多了。
真是天真,真是高估他,认为他可以控制那些变态和有心人的不纯心思。
“还有,把你的出行时间告诉万叔,这是万叔的电话,”靳泽推在桌子上一张名片,“什么时候出门,上下班的时间和地址,跟他联系好,他只给你一个人用,所以,别让我从他嘴里,或者别人手里,再看到关于你是非的照片。”
他的意思很明确,出门他的身边就有万叔,那么被万叔紧跟着的自己,有什么理由再跟别的男人独处,拍下这种照片?
对于他的安排,云肴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也不会摆在明面,他对靳泽只有服从,因为他是靳家的掌权者,他需要得到他的认可。
云肴拿起了名片,上面有万叔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他才知道,万叔全名万百泉。
“我想问问,”云肴捧着名片,抬起头看着靳泽,“你要怎么处置明照?”
靳泽一脸不情愿:“那是我的事,你无需多管。”
接着换他问道:“你是不是要给谁过生日?”
这是很私人的问题,云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以为他要阻止什么,警惕道:“家主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