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她怎么会有事。
杨廷扶着沈谦,想让他躺下,而沈谦很执拗,“老师,我要去钱塘。”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杨廷大怒,他如今这幅样子,还去钱塘?
但最终杨廷拗不过沈谦,他这个学生一向自己很有主意。
到了钱塘,秋色更深几分,南方的秋天似乎更显几分萧瑟,凉风吹过,带着几分潮湿的冷意。
裴府,挂了一片白绫,触目地颜色让拄着拐杖的沈谦不由地身形一晃,悲从中来。
纪遥清死了,被毒死的。
沈谦把她嫁给裴骥时,以为给她找了个好归宿,可是纪遥清对裴骥没有感情。
裴骥对她有意,沈谦又对他有恩,他自然而然答应下这门婚事。
纪遥清对他无意,他也不好强迫,在相处过程中反而发现她居然心里装着的人是沈谦。
嫉妒让他发狂,凭什么他也这么用心待纪遥清,而她心里却只有沈谦。
一次他醉酒,把院子里的侍女当成纪遥清,醒了之后纪遥清同意他纳为妾室。
这女子天天看着裴骥心悦纪遥清,甚至在自己床上喊地也是她的名字。
她有什么好的?!
于是,她一直偷偷地给纪遥清下毒,慢慢地磋磨她。
而今,她终于死了。
纪遥清是死了,但魂未散,似是在等什么一样。
她看见沈谦,瘦地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撑不起那青色衣袍。
哥哥,她默默地喊着,很想流泪却流不出。
沈谦进了裴府,一把抓起跪在灵堂的裴骥。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待她,为何,你还敢纳妾!”
沈谦一字一顿地,语气像淬着寒冰,手上青筋暴起,眼底猩红一片。
裴骥似也被气到,一把把沈谦甩开,“沈霁昀,你有什么资格怪我?遥清她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装得是你,你还不是把她嫁给了我!”
沈谦身体还没好,甚至还发着高烧,被他甩了一下重重的磕在了堂中的柱子上,吐了口血。
耳朵嗡嗡地鸣着,钻心地疼。
纪遥清看着很是心疼,想去扶着沈谦,但是她做不到。
沈谦扶着柱子站稳,瞪着裴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何故污蔑清清的声誉!”
裴骥笑了笑,从喉间传出带着几分阴森的凉意,表情有些扭曲,颓败地坐在地上,“沈霁昀,你可知她那么费力经营是为了谁吗?”
沈谦拄着拐杖的手一顿,有些不敢听他往下说。
“遥清她知晓你在朝中不易,用银子的地方多,只想着能帮你一点是一点。”
裴骥说的很慢,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苦涩。
沈谦只觉得整个人僵住,全身的痛也似没了知觉一般。
“她把你藏的太深,若不是那次她生病,高烧烧糊涂,迷迷糊糊地只是喊着你。”
沈谦呼吸一滞,鸦青色的羽睫微颤,眼眶很酸,蒙上一层湿意。
“是我害死了遥清,我自知对不起她,可你沈谦也没有资格。她知晓你入了诏狱,明知救不出你,但她却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裴骥加重了语气,抬头凉凉地看着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