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说,这不是绝情,没有结果的事不给对方一点盼头才是最好的处理,他从来都只是把陶嘉月当做弟弟。以及,他绝不会喜欢谁,就算是欺骗的说一句,也不可以。时间过去了很久,门外早已经没了动静,白藏纪离开门框走了两步,最后又回头对着猫眼看了一下。他果然还没走。他或许是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门口,眼睛望着前方又好像什么也没望着。嗓音有点哑了,张开口喊了一声哥,开口说出的是过去几年说过无数遍的废话。“好好读书,不要再喝酒了,对身体不好。”“少跟别人玩赛车了,很危险。”“也不要跟人打架了,你总是容易冲动。”“……”“不要再胡混了。”陶嘉月经常这样劝白藏纪,他的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却从来都没改过。那夜隔着一扇门,就那样微弱缥缈的声音,风一吹就散掉似得,却比以前更清晰地落在了耳朵里。“记得我、我喜欢你,很喜欢。”“照顾好自己。”他陆陆续续又说了些什么,白藏纪却听不清了。冷风吹得他人有些颤抖,当时总是没拉下脸打开门让人进来,白藏纪毫不留情的进了卧室。虽然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可到底是躺在床上半宿没睡。从那以后,陶嘉月就再也没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了。渐渐地,白藏纪也就忘了这个人、这些事。回忆到此结束,白藏纪望着窗外滑过的落叶,恍惚觉得大梦一场。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鱼20瓶;柚子的猫薄荷5瓶;还有留言的小天使,爱你们哟~往事他直愣愣的抬起手摸了摸眼睛,竟也泛起了一些雾气。“怎么了吗?”一旁的阮云菡轻声问他,瞬间将白藏纪神游天外的思绪拉回了现世。他闭了闭眼睛,企图消化一下心中的情绪,“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是吗?我也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白藏纪总觉得女人的话意味深长,只沉默着没有接话。镂花大门打开,车子长驱直入,道路边种植着一些名贵的树木,前方就是充满年代感的建筑,中西结合,古朴大气。陶夫人是带着他来到了陶宅。白藏纪沉默着跟着陶夫人下车,最终落座于种满月季的花园。“现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吗?”日头正好,花园里的花朵开的正盛,洒在低空中的轻薄水珠折射出一道浅淡的彩虹。白藏纪端正坐着,眼睛望过去,心却飘远了。这样宁静美好的画面,应该是、陶嘉月最喜欢的。阮云菡的视线随着他望过去,她对白藏纪的感官是极为复杂的。“白先生,或者说、白藏纪。”“我很抱歉,关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问题。”白藏纪远放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我是陶嘉月的妈妈,在之前可能你脑海里关于嘉月的记忆被抹去了一部分。”“这只是正常现象。”“什么意思。”白藏纪努力回想,的确是想不起来小孩的具体样貌和姓名,所以在想起来他时直接用陶嘉月这个名字代替了。“首先我跟嘉月还有你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其次,我跟嘉月也不是你所在世界的人。”“或许你可以用平行时空或者更高一级的文明来理解都可以。”“所以当嘉月离开,有些东西就会被抹去,我很惊讶你会想起来一部分。”“关于你来到这个世界,是我的责任。”“陶夫人?”“嘉月他……很早就去世了。”阮云菡的声音裹含着伤痛,惹得白藏纪的心也开始慢慢下沉。他想开口反驳一句,那为什么现在的陶嘉月好好的,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没有度过自己十九岁的生日,就差一点儿……”白藏纪看到女人的眼睛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泪水,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谢谢。”阮云菡接过擦了擦,她其实不太乐意在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儿子的人面前流泪。“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请务必听我说完,最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在阮云菡的设想里,她会以一个高姿态的方式,跟对方解释只是自己儿子的一次失误才造成了他的到来,然后放白藏纪离开。可是想到她的嘉月,想到她原本最喜欢的儿子,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又充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