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听到动静,大着胆子往里瞟了眼,看到是自家姑娘,舒了口气,安心的走了进来伺候。
乔嫚看她一副做贼似的心虚模样,不由得好笑,“怎么了这是,屋里又没进贼。”
秀玉面色讪讪:“奴婢怕自己笨手笨脚,扰到侯爷。”
乔嫚轻笑不语。
犹豫再三,秀玉慢吞吞的开口道:“夫人……其实,侯爷他,有时候也是关心您的。”
乔嫚一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替他说起好话了?”
秀玉回想起自己以前在夫人面前不时对侯爷散发出来的不满,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怕过以后又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夫人不会告诉侯爷,自己是安全的。
定了定神,秀玉将下午暖阁的那件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乔嫚静静地听完,脸上的神色莫名,叫人看不出喜怒。
“夫人?”秀玉想哄自家姑娘开心些,“夫人,侯爷可能生性就是比较清冷,但他对夫人您绝不是一点不在意的,这点,夫人自己肯定也感觉得出。”
乔嫚微微点头。
“我知道。”
“看来母亲没少吩咐你,以致你现在比崔嬷嬷还操心我和侯爷的事。”
被戳破心事,秀玉有些羞窘,“夫人也是担心姑娘忧思伤身,才让奴婢多留心的。”
“我知道,你和母亲都是关心我。”
“放心吧,我如今也想开了,就算没有他嘘寒问暖,我身边也多的是关心我、爱护我的人,缺他一个倒也没什么。”
秀玉笑着递了杯热茶,“可不,咱家的两位公子也快和老爷一同从青州回来了;大少爷这次回来也议亲成婚了,到时候夫人您可也有的忙了。”
乔嫚这段日子忙活侯府家宴、又在对宁祈的态度拿捏和感情处理间拧巴,都险些忘了大哥二哥过些日子就该回来了。
乔家大公子乔曕,年二十三,按说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但乔曕自己在未及弱冠的时候就在乔家祠堂前立下誓言,突厥不灭,绝不成家。
自先帝朝以来,大辰和突厥的战役大大小小加起来,上百场是有的;
大辰虽然胜多,但却一直未能让其完全臣服,甚至在白漯河之战中因为统帅的失误,导致战局溃败,从而不得不接受突厥提出的和亲之策。
从先帝朝的白漯河之败,到咸宁帝登基,已有二十余载。
白漯河之败可以说是每一个大辰臣民心中的奇耻大辱,而白倬城也是每一位辰国武将都立志要收复的失地。
但突厥骑兵凶猛、作战彪勇,辰国的不少武将都在其手底下吃过亏,从未有人能将其完全战败。
彼时谁也不曾想到,世代从文的乔家,居然会出一个从戎的儿子,而且是一个能带领大辰剿灭突厥、让四海宾服、八方来朝的将帅奇才。
十五岁参军,到如今,
乔曕的行伍生涯算来已有八年;
这八年,是乔曕声名鹊起的八年,
也是乔家氏族于朝堂深入扎根繁衍的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