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辞看他:“你不也很早?”
“提前过来探探路,”谢予说,“这墙还可以,有借力点,不难翻。”
路雪辞实话实说:“我没翻过墙。”
“很简单,我教你。”谢予示意路雪辞跟他走到墙根,用手指了指:“看,这块地方正好有个凸起。先助跑加速,跑过来蹬住这块凸起身子往上纵,同时手臂用力往上扒住墙头,用上肢拉力把身体带上去。”
“我先做个示范?”
路雪辞点头:“好。”
他站到一边,看着谢予后退几步后迅速跑起来,而后脚下猛地用力,一蹬一跃——
阵风鼓荡起他的校服外套,少年的背影像暗夜里矫健的鹰。
谢予翻上去后就这么“挂”在墙头上,回头看路雪辞:“你试试?”
路雪辞后退几步,开始助跑。
这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多年练舞的经历让他体态轻盈,谢予觉得对方像只小燕子或是小鸽子,根本没怎么用力,轻飘飘地扑了一下翅膀就优雅地飞上来了。
“厉害。”他由衷赞叹。
路雪辞看着他:“都是老师教得好。”
谢予感觉对方的语气好像带着一丝丝戏谑,但又觉得以对方的性格不会如此,正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对方已经纵身跳了下去。谢予回过神,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么一来一去,时间已过了五六分钟,谢予看了看表:“马上十二点了。”
“再等两分钟。”路雪辞说。
谢予点头。
刚才折腾着翻墙让体温升上去了,这会儿站着不动弹,半夜的风又一吹,才觉察出一丝冷意。
路雪辞出来时还穿着短袖,忍不住摸了下手臂。
白天这么穿还好,半夜温度却降的明显。也是,已经进了十月,秋意越来越浓了。
谢予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穿上吧,有点冷。”
他是以夜跑为借口溜出来的,他妈怕他出汗后感冒硬要让他穿上外套,现在看还真穿对了。
路雪辞看他:“你不冷吗?”
“不冷。我火力旺。”
谢予没逞能,或许是从乡下长大整天在田间地头疯跑的原因,他身体素质极好,即使冬天掌心里也是火热的。
路雪辞不接:“我也还好,没那么娇气。”
“知道你不娇气,我是怕你感冒。”谢予指了指,“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的假的。
路雪辞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黑灯瞎火的哪看得见什么鸡皮疙瘩,正想抬头质问,谢予手臂一扬,从身后把校服给他披上了。
衣服格挡住冷风的侵袭,皮肤表层温度瞬间回升。校服似乎是刚刚洗过,鼻端还能隐隐闻到一股皂荚清香。
谢予笑问:“暖和吗?”
路雪辞点点头,老老实实把外套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