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沉寂了一瞬。
旋即姜淮初略有些不耐的声音传来:“免礼,让路。”
语气之冷淡,谢景行几乎是愣了好半天。
不至于吧?就因为自己和清月闹僵了,现在竟连淮初殿下也同仇敌忾起来?
他心下愈发哀戚,无精打采的转身离去了。
轿子里,姜淮初望着身侧的女子,这才轻柔出声:“清月,你当真要进宫么?”
姜清月点点头,眉宇间有股说不清的愁色:“也不知道父皇忽然封赏千宁,究竟是何用意。。。。。。”
君心难测,她担心若是千宁受了自己的牵连,不容于父皇,那可怎生是好?
姜淮初却是另有看法:“陛下就算因和离一事恼怒于你,却也不至于迁怒千宁小姐。他连你都尚未怪罪,又怎么可能苛待一个孩子呢?”
这样一说,姜清月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如此说来。。。。。”她略有几分犹疑的说道:“父皇封赏千宁,竟没有别的缘故?”
“自然没有别的缘故。”姜淮初笑道:“不过是偶然间见到千宁小姐,觉得恰似皇妹当年,一时心生感慨,便把她接回宫中了而已。”
昨晚的事情,四皇子连夜便送了书信,悉数告知于自己。
是以姜淮初对其中内情,十分清楚。
姜淮初言之凿凿,总算是打消了姜清月的疑虑。
“但愿如此吧。”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旋即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必进宫了。。。。。”
姜淮初了然,问道:“那你现在去哪?”
他本以为姜清月会回萧府,或是去看看叶玉婉,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听说城北新建了一处水亭,临亭赏水,十分雅致,我想去瞧一瞧。”
许是姜淮初的目光实在过于诧异,姜清月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了?”
姜淮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总觉得你似乎一直在忙,从未见你有散心的时候。”
“是啊。”姜清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眼下既然父皇认可了千宁,那么只待过几日大理寺再次开庭审判,我便再也了无牵挂了。”
她说着,连语气似乎都轻松起来,如释重负道:“所以,去外头散散心吧,我这些时日也实在是累得慌。”
“好。”无论姜清月说什么,姜淮初总是很快的应下:“那我陪你去。”
“不必。”
姜清月却是惊讶了:“你刚刚上任,正是最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就行。。。。。”
“无妨。”姜淮初语气轻柔,望向姜清月的目光亦是淡淡的笑:“正巧这几日上任,我每天处理公务也累得慌,正巧想出去散散心呢。”
话说到这份上,姜清月自然不会再推拒。
虽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姜淮初为何一定要与自己同去。
但还是应了下来:“好,那就一起吧。”
两人一同前往城北的水亭,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皇妹,千宁现在与你关系可亲近些了么?”
“亲近些了,肯让我抱了。”
一说起千宁,姜清月的脸上就笼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姜淮初点点头,又问:“那么和离之后,你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谢府么?”
“自然。”姜清月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他们是我的骨肉,我自然要带他们在身边。”
姜淮初又点了点头,问:“那么和离之后,你还打算再嫁么?”
此话一出,马车里陡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