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好之前可先回王府住。王府也空了好些年,但一直有人看管,可随时住。”“好。”无论云澹说什么,云珞都说好。要保命之人,自然挑不得。“想上何职?”“臣弟甫入京,什么都不懂。皇兄安排闲职即可。”“先看宅子吧,上职一事不必。你也好好思量一番。”“谢皇上。”“这是京城闺女的名册,你拿去看。若是看上哪家女子,先寻个机会远远看一眼,别回头抬个母夜叉进门,有苦说不出。”云珞觉得云澹这话略为心酸,兴许是娶皇嫂前未相看。花轿抬回个肉乎乎的胖娃娃,胖娃娃倒没什么不好,只是京城人都知晓皇上偏爱柔若无骨的女子。云珞觉得皇嫂好。一颗玲珑剔透心,比旁人强。他随皇祖父远居山中,前些年也不乏有女子对老祖宗自荐枕席。那姿态难看的紧,皇嫂脸上永远不会有那样的姿态。才见荀肆一回,就全然信了荀肆。兄弟二人都不再言语,云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病了。他每年都会病一回。许是年少时那场大病伤了根基,每年到了深秋之时,身子都要溃那么一回。今年这病来的早了点儿。云澹想起荀肆微凉的柔软的嘴唇,许是真被那胖墩儿过上病气了。摆了摆手要云珞退了,自己则靠在椅背上休憩。千里马进来见他睡了,手探到额头上,滚烫。忙命小太监去宣太医,自己则在一旁为他热敷散热。云澹幽幽问一句:“发热了。”千里马忙应声:“是。”“去把荀肆抬来。”“去抬皇后?”千里马以为自己听错了,多问了一嘴。“对。她过给朕病气,自然也要让她跟朕一起养病。一会儿让太医先给她把脉。”怎么还有点共患难的意思了?千里马纳闷道。舍东舍西水生(十六)十八般武艺尽管……荀肆和云澹并排躺在床上,二人喷嚏接连而来,惊天动地,都不甘示弱。“您这病来的又快又急。“荀肆抹了抹鼻子说道。“拜你所赐。”云澹递给她一块帕子:“换换,那块儿湿了。”“臣妾擦不动了,臣妾头晕,胳膊抬不起来。这场风寒也忒欺负人了,说来就来,来了还不走。”荀肆喉咙沙哑,鼻子堵着,竟是比晌午还要厉害些。“要你宣太医你不宣,活该。”云澹侧身拿着湿帕子在她鼻子下轻拭,见她小鼻子红肿,鼻翼两侧破了,道了句:“小可怜儿。”千里马带着正红和彩月进来:“主子,该喝药了。”“苦不苦?”荀肆囔着鼻子问道。“不苦。”“真不苦?”荀肆坐起身端着药碗闻了闻,嗨!闻什么呢!鼻子都这样了!“太苦了…”假意皱着眉看着正红,正红忙说道:“备了备了,给您备着了。”拿出两颗梅子干。小孩儿一样。云澹心道。二人喝了药又躺回床上,都发着热,于是裹紧了被子。荀肆口中那两颗梅子干的味道倔强冲进云澹的鼻子,令他觉得口中发酸。“皇上…”“嗯?”“咱们病到一块儿了,称不称得上共患难了?”…“嗯。”“那臣妾再为皇上做件事吧?听说扬州巡抚有一个女儿…唔…”云澹用手捂住了荀肆的嘴:“你这嘴若是不好好说话,朕命人给你缝上如何?”云澹恶狠狠的,感觉到手掌下的嘴唇猛的闭上,这才缓缓松开。“选秀有何不好?多选些妃子,进了宫为皇上开枝散叶。”“说道开枝散叶,等这回伤寒好了,你我二人先开枝散叶。朕瞧着你这体格不错,散个片叶子不成问题。咱们且得好好用一用你这惊人体魄,切勿暴殄天物。”用手支着身子侧躺,眼扫过荀肆的胸脯。这样看她倒不觉得肥腻,云澹喉结动了动。荀肆觉着发热更甚,说道:“皇上,您看臣妾是不是更烫了?”荀肆揣着明白装糊涂,与他打马虎眼。云澹闻言将手贴在她额头上:“与适才并无差别。”手离了她额头,擦过她肩膀,有心探一探那处的虚实。说是探,不过是色心动了。那处的虚实是曾用眼仔仔细细瞧过的。手到了那儿,却收了回来。可不敢轻举妄动,这头倔驴来了劲,再把自己踢下床。“皇上在思量何事?”荀肆侧过身子看他。“朕在想,这会儿亲你会不会被你踢下床。”话音甫落便俯下身去,唇在荀肆唇上轻轻一擦。荀肆本就头晕,被他这样一亲,顿觉天旋地转,忙用手手推开他,翻过身睡去。======这一觉睡醒,荀肆神清气爽。想来还是御医管用,不知给自己写的什么方子,一碗药下去竟是好了大半。再看一边的云澹,正睡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