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消磨一日,归来之时已是傍晚。舒月命人支好了热腾腾的锅子等着他们。荀肆老远便闻到了肉味儿,小鼻子一抽一抽凑了上去:“哇…”而后要静念将自己捡到的田螺交给舒月:“这个爆香了下酒可好吃了!”“山顶那么冷,还有这个?”“有的。兴许是那小溪不冻,我一低头便瞧见了。顺着小溪走,捡了这许多!”荀肆这会儿像个小娃娃,等着舒月夸呢!“看我们肆姑娘厉害的!快坐下吧!”舒月拉着她坐下,指着桌上那坛酒:“今儿喝这个?”“好!”荀肆扯住云澹的衣袖:“母后,今儿在山上之时,皇上说今晚要开怀畅饮!不醉不休!”?云澹瞪了荀肆一眼。“那我星儿真是出息了,既然星儿主动要喝酒,咱们便奉陪到底吧!”舒月瞧瞧捏了荀肆的手,荀肆回捏一下,二人就这样偷偷站到一起。既是站到一起,便要合伙对付景柯云澹父子了。舒月劝起酒来一套又一套,加之景柯宠她云澹敬她,不忍推脱,便一杯又一杯;荀肆不敢劝景柯,她只想看云澹大醉后的丑态,于是跟在舒月后面起哄。云澹酒饮的多,从脸红到脖子,看人之时目光散着,全然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之人。这也太好玩了!荀肆伸出胖手到他眼前晃了晃:“几根?”云澹拂开她手:“拿开小猪蹄儿。”舒月听到大笑出声:“不许这样说我们肆姑娘!”云澹抓起荀肆的手摊平,递到舒月面前,白嫩手上几个肉坑儿:“不像?”不等舒月看清,又将她手蜷起来攥到自己手中:“不给母亲看。”当真醉了。但还能再喝点儿。荀肆与舒月对视一眼,后者拿起云澹的酒杯为他斟满:“不看就不看,再来一杯。”在舒月心中云澹自小老成,那时七八岁的小人儿跟在她身后,乖巧懂事,教人心疼。难得荀肆与自己一起闹他,舒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另一番模样。云澹觉得自己没有重量,这会儿如一根羽毛一般,紧紧握着荀肆的手,生怕自己飘走。竟也有些贪酒,自己这杯喝尽了,又去喝荀肆那杯,一点不嫌弃。直喝到站不起身,舌头不听使唤,眼前的人影儿变成了两个,天旋地转。静念将他背回屋内放下,人醉成这样,却睡不着。荀肆见他真的醉了,裹着被子蹲在床边看他,一张关公脸,这回可看不出好看了。再看脖颈上那根青筋起了,好奇的伸过手去探,在她指下跳了又跳,滚烫烫一个人。云澹只觉一小块儿冰凉凉的东西触到脖颈上,解了他的高热,忙伸手握住,朝自己衣下塞,口中呢喃:“热…”他的肌肤烫到荀肆,令她那只手无处安放。哎哎哎轻叫出声:“哎哎哎,登徒子!”云澹哪里还顾得上这个,猛的起身抱住荀肆,滚烫的脸贴着她冰凉的小脸儿,醉酒有蛮力,是以无论荀肆如何挣扎,都挣不过他,紧紧抱着,脸贴着她含糊道:“别动。热…”他是真的热。舒月和荀肆一杯一杯灌他酒,清醒之时明知荀肆要捉弄他,仍旧遂她的愿。不为别的,她做坏事得逞之时眉眼内的喜悦太好玩儿。“揍你了啊!”云澹松开手,口中含糊不清:“别别动手。”而后又一头倒下去,没了声息。荀肆等了许久,不见他再有动静,凑上去瞧了瞧,霍,这兄弟睡着了!于是胆子又大了,戳了戳他的大红脸儿:“怎么不得意了?说你呢!”见他不动,干脆爬到床里侧,盘腿坐着,手指在他脑门一敲:“就是你平日里这样敲我?”又去捏他脸:“捏你一个看你疼不疼!”又去推他肩膀:“还欺负人不?”趁人醉酒之时行凶。待她玩够了躺下去,凉意袭来,闷着头往云澹怀里钻,口中念念有词:“今儿还得借贵宝地一用,大恩大德兄弟记心上了。”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暖暖和和,心满意足舒口气,而后哼起了小曲儿,自己将自己哄着了。“多大人了听墙角?”景柯揪住舒月衣领将她拽了起来,舒月回身打他手:“嘘…听听。”“不许没正形。哪有母亲听儿子墙角的?”景柯去捂她耳朵:“万一待会儿真有了动静,看你明早见他们别扭不别扭!”“才不会有动静。”舒月站起身,指了指那屋:“星儿醉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动静?”?“罢了,说了你也不懂。那二人心根本不在一处,做戏给咱们看呢!怕你我担忧。”舒月讲完这句眼睛便有些红了:“许是你我当年闹的凶,星儿怕了,至今不肯爱人。”舍东舍西水生(十)您裤子里支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