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深的电话挂的很快,江阳一脸懵。去接,接熹姐?老大去哪儿接熹姐?还有,他这会儿眼巴巴看着正在和任枫说话的谈羽泽,开始琢磨,自己应该怎么从“虎”口夺食……任枫对顾熹的那一下虽然没控制好气力,可终归还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在项子深一路疾驰奔向任枫的住处时,顾熹已经悠悠转醒了。还是在上次的那个房间。她醒来,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嘶……”真疼。等摸了摸自己身上全部的口袋,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而在这间别墅里转了转,她意识到,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任枫,并不在。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如果自己想出去,只能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一边趁此机会在各个房间翻找任枫的秘密,她一边寻找电话。总是要联系一下项子深或者是小白……听到门外的声响时,顾熹正在任枫的书房里。慌乱中将一个特别破旧小的笔记本塞到怀里,她步履匆匆的准备跑回自己应该昏睡的房间里。只是,门外的人动作太快了。她才跑过客厅,门就被推开了。迎着光,她偏头看过去。然后,顿在原地。项子深?项子深在看到顾熹的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他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奔过去,将顾熹揽在怀里。幸好,她没事。顾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开门进来的人是项子深。她以为是外出回来的任枫。只是下一秒,她来不及疑问这些,却微微蹙眉推了推项子深。“疼疼疼。”项子深愣了一下。他的确是抱得有些紧,可也不至于疼?松开她,他面色担忧。“哪里受伤了吗?”顾熹疯狂摇头。不是……是项子深抱她的时候,刚好,怀里那个笔记本卡在她的胸口。而那个笔记本,虽然又破又小,可外皮却是硬纸板的……边角戳在胸口,真挺疼的。确认顾熹真的没有事之后,项子深终于静下心来给她简单说了一下这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顾熹沉着眼,紧紧抿着嘴唇。她早知任枫已经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学长了,可她不知道,他利用她到最后一刻。捏紧手里的笔记本,她抬头看项子深。“我们也回局里去吧。”所有的一切,总归是要尘埃落定。依旧是那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但坐在里面的人,从张嘉换成了任枫。原本,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在见到跟在项子深和江阳身后进来的人时,他显然顿了顿。“熹熹。”顾熹迎着他的目光,然后,径自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来。偏头看了一眼项子深和顾熹,江阳抬手掩鼻咳了咳。虽然局里没有过法医跟着审讯嫌疑人的先例,可张局都没说什么,他肯定是双手赞成的。谁多话谁是大傻子。“任枫,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吧?”听到江阳的话,任枫淡淡一笑,可他的视线却没从顾熹的脸上移开半分。半晌,他才一摊手,向后靠了靠。“我不知道。”“我以为,今天带我走的会是谈队长。”“我还不知道呢,什么时候项队这边也负责经济案了?”项子深看着他,终于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模样。冷静,且睿智。看了看顾熹,他音色柔和。“熹熹,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顾熹拳了拳手,对上任枫的目光。“学长,你还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任枫挑眉。“为什么我爸爸的护身符上,会有赵江怀的血迹?”任枫默了一瞬,随即轻声叹气。“熹熹,我……”可惜,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江阳打断了。谁允许他在他们项队面前这么亲密的称呼熹姐了!“任总,我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你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枫嗤笑一声,“所以,江警官知道什么了?”根据张嘉的供述,赵江怀和赵铭父子的死都是出自他手。可是,关于十几年前的分尸命案,饶是张嘉算半个行家,还是说不清楚细节与原委。所以,江阳特地让老李带了人去查其中的疑点。当年,赵江怀失踪,是许岸的妈妈报警的。而那时,张嘉才刚刚读初一。那年暑假,他是被妈妈送到了临城外婆家的。可和他不同,那个时候,任枫却是在安城的。他是许岸的表弟,在赵江怀和姨妈再婚之前,他有半年的时间是住在表哥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