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有淡淡的歉然。
江萤的心跳微快。
她意识到容隐是要拒绝。
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容臣妾再写一次。”
来不及让他阖眼(),江萤便用袖子挡在他的掌心前?()_[((),很快地写道‘殿下也没有掐死雪玉’。
她说罢抬起眼睛看向他。
他发病后显然不喜欢雪玉。
还说雪玉是丑猫。
但是雪玉前后落到他手里几次,他也没有掐死雪玉。
容隐眉心微敛,但最终未曾反驳。
江萤羽睫轻扇,趁机将钥匙拿到手里。
她替容隐解开腕间的镣铐,带着他走向祠堂外的游廊。
她道:“殿下答应过臣妾,如今应当回寝殿内用早膳了。”
她说着,也悄悄将那枚玉牌又藏回袖袋的最深处。
容隐垂眼看她。
春光落在他低垂的羽睫间淡淡如金。
就当江萤以为他要再度拒绝的时候。
他轻执起她的手,带她走向祠堂的大门。
江萤抬步跟上他。
与他并肩迈过门槛的时候,她感受到掌心里微微的酥痒传来。
是容隐在她的掌心里写道。
‘只能试这最后一次’。
春日里的黄昏转瞬便至。
江萤提着食盒来到东宫的祠堂。
朱红的大门推开,铁链交撞声骤然而起。
她看见太子正自蒲团间起身。
他以手摁着眉心,显然是刚醒转不久,交替时的剧痛还未褪去。
因此看向她的神情也格外凶狠:“江萤,你还有胆子过来!”
江萤羽睫轻颤。
她本能地想要转身,但想起白日里的猜测,还是顿住步子,鼓起勇气走近了些。
“臣妾是来和殿下赔罪的。”她将手里食盒放在地上,用昨日搁在这里的绢伞遥遥推向他:“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点心,臣妾能够分清太子与殿下了。”
容澈那双幽邃的凤眼眯起,眼底的神情更是危险。
“既然能够分清。”他重新坐在蒲团上,手掌重重拍在蒲团的边缘:“那就过来!”
江萤没想到他问也不问就要找她泄恨。
她心中愈发忐忑:“臣妾过去,殿下便愿意出席肃亲王的接风洗尘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