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着,面色愈来愈红,最终还是赧然轻应:“臣妾这便过去。”
此刻天色已然不早。
她未敢耽搁,带着贴身的侍女径直去了浴房。
洗沐的时候也比往常要快上许多,来回也不过两刻钟的时辰。
但还是晚了些。
等她回到寝殿的时候,殿外已是金乌将坠,漫天红云卷积。
眼见又是一日里的黄昏。
原本放在殿内的箱子已被侍人搬走。
江萤
步履轻轻地绕过殿内的屏风,抬首便望见容隐正坐在临窗的长案后。
他的发间束着冷色的玉冠,身上也依旧穿着来时的鹤纹锦袍,领口的衣扣系得整齐。
似并未在她离开后到浴房洗沐。
“殿下,时辰好像不够了。”江萤拢着宽松的外裳,赧声提醒。
容隐道:“还有两刻钟的时辰。”
这个时辰有些微妙。
寻常人或许足够了。但就江萤记忆里的太子而言,显然是不能尽兴的。
她微低着头,瓷白的小脸蒸出粉意:“殿下可要改日再……”
她的话未说尽,但容隐自能听出她话里的隐意。
他抬起眼帘,似在端详着她。
从她泛粉的双颊到因沐浴而微红的指尖,再到绒毯上被那口木箱压出的浅淡痕迹。
他静默顷刻,再启唇的时候,语声仍是平静:“两刻钟足够。”
江萤脸颊微红,看着容隐自长案后起身,行至殿内放着水盆的几架前。
他垂落眼帘,在铜盆中净手。
浮着海棠花瓣的温水轻覆过他的手背,半透明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滚落,在铜盆内平静的水面间晕开层层涟漪。
江萤懵然看着。
看着他仔细地净过手,又以布巾拭去指间遗留的水珠。
直到他搁落布巾,在黄昏蒙昧的光影里,抬起眼帘看向她。
凤眼微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般般。过来。”
温沉的语声里,他取下戴在右手中指间的白玉指环。
江萤的双颊染上胭脂色。
她微红着脸,抬步向他走去。
容隐并未带她去床榻,而是就坐在长案后的圈椅上。
他的左手稳稳地握在她的腰间。